另一頭,拉克希米見鳩摩羅被人纏住,也沒閒著,立馬朝卓雪發起了進攻,可她的算珠剛才打出,卻被風易給攔截了下來。
拉克希米見到,倒也沒停下,而是繼續發起進攻,來迫使風易無暇他顧。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忽然透過隊伍朝著卓雪射了過來,卓雪見狀,本想催動六參之力築牆抵擋,誰想卻寒疾復發,忽地便哆嗦起來,根本動彈不得。
千鈞一髮之際,風易憑藉天地兩儀刀擋下這突來的利箭,但是令風易也沒想到的是,那支利箭威力極大,一擊便彈開了風易的阻擋,朝著卓雪直射而去。
然後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這支利箭即將射中卓雪之時,程相儒趁著無人挾持的機會,擋在她的面前,併為她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箭直插在程相儒的後背,插在他心口的位置,血從他的胸膛迸濺而出,灑在了卓雪震驚的臉上,然後他的人倒在了卓雪的懷中。
眼前的這一幕,不僅是風易等人,連鳩摩羅與拉克希米也看得驚詫不已。
他們不懂,一個機關算盡,甚至企圖毒害自己妻子的人,一個無情無義,在妻子死後暗自竊笑的人,為何會在自己事成的關鍵時刻,放棄自己的生命,來為妻子擋下致命的一擊呢?
他們想不透,所以他們停止了進攻,並回到了祁南的身邊,只是他們沒想到,即使是祁南,對於程相儒這突然的行為,也是一臉費解。
“程相儒,你……在做什麼?”
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程相儒,卓雪的臉上又是疑惑、又是震驚,甚至還透著一點點的擔心。
“我嗎……我在……在完成自己那時的承諾?”
看著卓雪安然無恙,並且還有一絲關心自己,程相儒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之情,並朝卓雪的臉緩緩伸出了手。
卓雪稍稍抬頭,避開了他的手,看著他忽然失落的臉,她竟然覺得自己有一些心痛,於是她狠狠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同情他,畢竟他可是害死自己父母,並企圖將自己一併給毒死的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奮不顧身地來救自己呢?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卓雪問道,聲音已有些哽咽。
“因為那時候我便承諾過,我會……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不會讓你受到……受到一絲的傷害。”程相儒艱難地說道。
聽到他的話,卓雪忽然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是他們都還小的時候,那時候沒有小朋友願意同她玩耍,所有的人都說她是病秧子,會傳染人。
有一次更加過分,有個小孩騙她同大家玩遊戲讓她假扮瘟神,她為了能夠融入大夥便同意了這個要求,但換來的卻是所有孩童的臭雞蛋以及小石頭的毒打。
好在程相儒及時出現,幫她擋下了所有的攻擊,並趕走了那些小孩。
趕走那群小孩後,程相儒開始安慰年幼的卓雪,並告誡她以後不要再同這些孩童一起玩耍了,因為他們會傷害她。
而卓雪當時的回答是,“即使這樣我也願意,因為我是個病秧子,如果我不這麼做,就更沒有人會願意同我玩耍了。”
程相儒聽到,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並告訴她,“我不怕被傳染,我會永遠守在雲月的身邊,保護雲月,不會再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這是程相儒在那時的承諾,事實證明他後來也確實做到了,他一直陪著她,使她不再孤單,一直到結婚的那天,那件事情的發生……
卓雪不敢想了,她使勁搖了搖頭,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堪的回憶,而就在這時,程相儒忽然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來。
“賬房……暗格……紙鶴……賬房……暗格……紙鶴……”
程相儒在重複完這幾個字後,開始不斷地抽搐起來,口中也開始含糊不清地說起了別的話來。
卓雪心中一緊,趕緊抓住了他的手,俯身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並去仔細聆聽他最後的遺言。
“天上星、地下釘,掛油瓶,油瓶滑,掛寶塔,寶塔高,掛鐮刀,鐮刀快,割韭菜,韭菜長,割兩行,韭菜短,割兩碗,爺一碗,娘一碗,小丫頭打了一個蘭花碗。”
程相儒在唱完這首童謠後,終於安詳地閉上了眼睛,手也從卓雪的手中滑落,垂落在了地上。
卓雪抱著他,心中頓時情緒萬千,只聽她一聲嘶叫,六參之力忽然爆發,催動著一道又一道的冰刺,朝著迎面的祁南拔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