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峰聽了這話,饒是已有醉意的腦袋也瞬間清醒了幾分。起身拍了拍程初陽的肩,大步領他去了白蘇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間排滿木架的藥房,木架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藥瓶。而白蘇正苦哈哈的坐在地上埋頭趕製藥丸。
程初陽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夠慘了,沒想到白蘇也沒好到哪去。
若不是救命要緊,他真想問問白蘇,他是如何做到別人在前面吃喝酒吃肉,他卻無動於衷的?
白蘇抬頭見程初陽來了這裡,有些意外。
“程兄這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被他這麼一問,程初陽頓時很想暴走。然而,他不能!
簡明扼要地說了說情況,白蘇蹙眉,“程老夫人中了洋金花的毒?”
“長安城裡一個老大夫診治後說的,應該沒錯。”
白蘇知道事情緊急,遂不再多言,轉身在一堆瓶瓶罐罐裡謹慎的挑選了幾樣藥放進藥箱,急匆匆隨著程初陽出了無憂山莊。
謝凌峰本來也想跟去,想到程府此時的狀況,默默忍下了衝動。他想,等白蘇帶回老夫人無恙的訊息再去不遲。
當白蘇趕到,魏侍郎與大理寺卿嚴寒也帶人進了程老夫人的院子。
白蘇他們是知道的。見他來救人,眾人難得十分安靜。再怎麼著,當務之急也是救人要緊。
白蘇瞧了瞧兩個老人的狀況,開啟了藥箱。
“程大人,二老確實中了洋金花的毒!在下先給二老施針,留下一個人幫我搭把手就好,其餘人還是留在外面吧。”
程長安其實很想問問,二老的毒霸道不霸道,好不好解。見白蘇已經開始施針了,連忙領著眾人去了院中。程初陽心中內疚,自告奮勇要留下來幫忙。
白蘇瞅了他一眼,搖頭,指了指程香錦,“還是程小妹留下吧,給老夫人解毒需要她的幫忙。”
謝侍郎一聽程香錦要留在房中,頓時有些不滿,“那桌上點心與茶水都是物證,還是容大理寺的官員拿到外面看管起來的好。省的再出紕漏!”
程長安一聽這話,面上露出了憤怒。夫人說的不錯,這人就是小人之心!
“謝侍郎既然如此信不過我程家,那就依你吧。”轉頭,又對大理寺卿嚴寒拱了拱手,“勞煩嚴大人了!”
嚴寒是嚴陌辰的父親,因著嚴陌辰的關係,嚴寒對程長安還是有幾分客氣的。
“好說!”
嚴寒一聲吩咐,幾個大理寺官差便將一直襬在前廳的點心茶水連同桌子一起挪到了院中,還專門有兩個官差負責看守。
弄妥了之後,謝侍郎得意的瞥了程長安一眼,那意思很明顯,“看查出真相,你程家還有何話說!”
程長安懶得搭理魏侍郎,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
這個人的腦子也不知道如何長得,不擔憂老父親的情況,反而一門心思只想報復!他就不懂了,兩家少說也有幾十年的交情,難道在他眼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這種小人之心的人,斷交也沒什麼不好!幸虧老母親明智,沒答應女兒與他家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