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雲中君轉身,臉上雖然有著驚容,但目光當中,卻是盈盈的笑意,和神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劍光及身的剎那,雲中君的手上,一團雲光顯現出來,化作無數的鎖鏈,將那虛無縹緲的劍光纏住。
“怎麼可能?”看著雲中君的反應,恬和的瞳孔,陡然睜大,目光當中,盡是不可思議!
在她的想法當中,她是敖最信任的侍女,而云中君,則是敖最倚重的麾下,他們之間,本應是天然的聯盟,雲中君又怎麼可能,會對她有所防備?
但偏偏,雲中君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對她早有防備的模樣。
“我不是說過了嗎?”
“這些謀劃,在我得眼中,便如掌中之紋一般,你怎麼就不信呢?”
雲中君屈指一彈,三十三滴一元重水,浮現出來,朝著恬和的眉心落下。
“你這一段時間,便是在準備你的後路吧?”
“殺了我以後,從龍宮遁走的後路,就是在此地麼?”雲中君看了一眼恬和的腳下,那一池靈水,飛快的盪漾起來。
他能夠感覺得到,那一池靈水的下面,有著沛然無比的水靈之氣,便是他那三十三滴一元重水,論及水靈之氣,都無法於這一池靈水相媲美。
“我會看著你的。”恬和立於水面上,水流席捲而起,將她整個人,都是包裹了起來。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雲中君週中,三十三滴一元重水,在觸及恬和的剎那,陡然之間,便是化作了一柄鋒銳無比的短劍。
“龍庭的禁制,都留不下我,你以為你行?”短劍的鋒芒照映出來的時候,恬和身形,已經是化作了水流。
恬和行事,頗有刺客的風采,一擊不中,便立刻打算抽身而退,她先前的一劍,也不曾引得這龍宮當中,有任何天地元氣的波動,除非是有人時時刻刻的監察,否則絕對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發生過戰鬥。
而這,也正是恬和保證自己能夠離開的前提。
“為什麼不行呢?”
“恬和?”
“不,天河!”雲中君欺身往前,握住了短劍的劍柄。
天河這兩個字,便如同是石破天驚一般。
才融入到水流當中的恬和,被白朮口中的這兩個字一驚,那才融入水流當中的身軀,便是重新的浮現了出來。
“你怎麼可能知曉?”恬和目光恍惚。
陡然之間,被人點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在這無與倫比的震撼之下,她的心機,再如何的深沉,也難免會有片刻的恍惚。
而就是這樣片刻的恍惚,白朮手中的短劍往前一送,便是輕而易舉的,洞穿了恬和的眉心。
雲中君經絡當中,沛然無比的法力,亦是在這一刻,宣洩而出,混合著那三十三滴一元重水,將恬和周身上下的經絡,都碾得粉碎。
“我為什麼就不能知曉呢?”雲中君的聲音,壓的極低極低。
當混合了一元重水的法力,重新回到經絡當中的時候,雲中君便是清清楚楚的察覺到了,誅殺了恬和之後,他身上的變化。
法力當中的靈性,變得更急的充盈,經絡穴竅,變得更加的強韌——如果說之前,雲中君的經絡,只是尋常的江河,那麼此時,雲中君的經絡,便已然是化作了四瀆。
自然的,這其中的所能容納的法力,也就更加的浩蕩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