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實在路漫漫絕口不提她母親的事情,為的就是怕這個丫頭傷心難過。
兩人邊走在路上,顧初實邊問:“路妹妹對夕顏妹妹有什麼看法?”
路漫漫微微一愣,她眼瞼下垂,笑著問:“夕顏?初實哥哥怎麼會想到她呢?”
顧初實笑笑溫然道:“每次路妹妹回府後我都能看見她,我覺得她是在跟蹤你。”
“而且夕顏妹妹曾纏過我一段時間。”
他並沒有隱瞞路夕顏對他做過什麼,全都告訴了路漫漫。
路漫漫先是自己的未婚妻,而後才是朋友,路夕顏也只是朋友的妹妹而已,但他不想因為自己與路夕顏之間的事情,影響到自己同路漫漫的感情。
她依舊是明朗溫柔的樣子,但言語中摻雜著釋懷的語氣,她道:“我知道,她是曾跟蹤過我,我為她不恥的舉動打過她。”
顧初實見此,他嘗試著為路夕顏說好話,“她其實人挺好的,你們兩個各有優點……”
他為路夕顏說好話並不是要路漫漫原諒她,而是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與她計較。
他從小也是見過府中妾室如何教導子女的,那就是與嫡系爭奪,他不覺得這種手段很光明正大的,反而覺得不恥,路漫漫是女孩子家家,她應當養尊處優的當個看淡一切的姑娘,應同自己一樣有傲骨。
路漫漫豎起眉來,語氣強硬道:“可惜她找不準自己的位置,我並不是一開始就討厭她的,我也不屑與她作對。”
她可沒那閒空想這些事情。
顧初實聞言輕笑,心想,這才是能與自己相配的氣概。
他笑容佈滿臉龐,道:“不說了,我懂了,我先送你回府吧。”
路漫漫點了點頭,她舉著油紙傘,身旁的顧初實向她緊挨著。
太陽照著道路,兩人漫步的身影映在湖水上。
回府後,路漫漫先是帶著顧初實到學堂溫習早上的功課,然後等待夫子授課。
另一邊,莫初晴屋內。
莫初晴又迎來了一件她覺得苦惱的事情,那就是自己這不爭氣的女兒又沮喪著個臉,垂頭喪氣。
她嘆了口氣,臉上原本精緻的妝容出現了幾條皺紋,她眉頭緊鎖,問:“小祖宗,你這是怎麼回事?”
路夕顏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托腮撐在桌上,墨綠色的長裙款款下垂,她今天身上的穿著打扮不輸路漫漫,可這行為舉止甚是令人失望。
她沒好聲沒好氣道:“娘,今天給我們授課的夫子是司徒修遠,今年的殿試狀元。”
莫初晴不懂她的意思,只覺得有個這麼有才能的夫子教是好事,她接著說:“怎麼了?他來教你們豈不甚好?免得你學不到東西又埋怨夫子教的不好。”
路夕顏別過臉,嘟著嘴看向自己的母親,言語很不服氣,“路漫漫跟他靠的很近,女兒怕她學的比女兒多。”
莫初晴目光灼灼的看著女兒,說出令她放心的話來,“你的前程為娘自然會為你打點好,就這點兒出息!我知道了。”
不過莫初晴納悶了,路漫漫又不認識司徒修遠,他們兩能幹嘛?
她開口問:“今日不是你們第一次見夫子麼?路漫漫還能怎麼靠近?無非就坐位離主位近而已,你連這樣都不服?”
只見路夕顏攥緊衣衫,小心翼翼地投訴路漫漫,“不是,她身為一個大小姐,都跑到客房去找他了,這要是傳出去多不好!”
莫初晴不禁感嘆,女兒怎麼變得多情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