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伯拿起了一把鋤頭,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邊鋤著地邊說道:“我們修仙之人,原本就是違背了作為一個人的自然規律。想要長生,與天同壽。這個道路是艱辛的,殘酷的。如果悶在家裡,縮在山裡就能夠感悟天道,那豈不是神仙滿地走了?所以,出去歷練是必須的,哪怕歷練之途艱險萬分。邁得過去艱險,就能夠成長,邁不過去艱險,就只能夠消亡。”
元雨飛默默地消化著義父的話,最後抬起頭對宏伯說道:
“義父,我想要先去東方看看。”
宏伯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是早已料到了一般。邊鋤著地邊說道:
“是為了惡人谷?”
“嗯!”元雨飛輕應。
“嗯,那要多注意安全,不要太過冒險。如果事不可為就不要勉強。”宏伯放下了鋤頭,凝視著元雨飛沉聲說道。
“是,義父。”
“嗯,元雨飛,今天留在這裡,嘗一下義父親自種的菜。”
宏伯親自在自己開墾的菜園子裡採摘了一些蔬菜,挑的很認真。彷彿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讓元雨飛在屋子裡面坐著,宏伯親自下廚給元雨飛做了一頓飯。元雨飛想要進去幫忙,卻被宏伯趕了出來。
其實以宏伯和元雨飛如今的修為,是根本不需要再吃飯的。但是,元雨飛知道這是義父的心意,便老老實實地等在了飯桌的旁邊。
和義父吃了一頓飯之後,宏伯又叮囑了元雨飛一番,給她講了一些遊歷中需要注意的地方,這次讓元雨飛回去。
元雨飛離開了劍意峰。剛回到了百草峰,便被百草峰的一個弟子攔住,告知師父在議事大殿內等她。元雨飛迷惑地來到了議事大殿,見到寶器峰的峰主於符也在議事大殿之中。看到元雨飛走了進來,梁之洞“呵呵”笑著說道:
“元雨飛,快過來,你於師伯找你。”
“拜見於師伯。”元雨飛施過禮之後,迷惑地望向了於符。
“呵呵……”於符微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玉簡,遞給了元雨飛,輕聲說道:
“元雨飛,你是一個天才,不僅僅是修煉上的天才。在年僅二十歲的時候,就達到了結丹期第八層的修為,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很是無顏。而且又是八品符寶師,六品煉丹師。同時還練會了金之劍意,當然你的法術也不遜色。如今看來,火煉學院內五峰的功法,你唯一的短板就是煉器術。所以,我將寶器峰的煉器術傳授給你,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元雨飛的神色就是一愣,想當初自己可是用了一顆不死草才換來於符將寶器峰的煉器術傳給了揚甜欣,沒有想到今天於符會親自將寶器峰的煉器術送給自己。
看到元雨飛有些怔忪地站在那裡,梁之洞走上前來,認真地對元雨飛說道:
“元雨飛,師伯給你的,你就拿著吧。我們整個火煉學院都希望你在將來能夠名揚整個蒼州大陸,到時候,也希望你能夠給火煉學院多留下一些東西。”
元雨飛聽到師父的話,接過了於符手中的玉簡,收到了儲物戒指之中。鄭重地對於符道謝。同時也告知師父,自己在今夜就會離開火煉學院。
與當天午夜時分,便在師父偷偷開啟護罩的一絲裂縫的瞬間,元雨飛離開了火煉學院。背後是師父,義父,師祖和各峰的峰主以及真傳弟子們都站在了山門之內,望著元雨飛離去的背影。整個火煉學院的修士都知道元雨飛今夜要離開火煉學院,前往東方修仙界去歷練,同時也是前去看看是否能夠想出對付惡人谷的方法,以解去火煉學院的危難。
如今的元雨飛已經不僅僅是火煉學院青年一代的精神支柱離開,已經是整個火煉學院的希望。就是宏伯和瞿正嚴也完全把元雨飛當做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修士。更不用說是梁之洞,蒼承和於符等人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讓元雨飛一個人走出火煉學院,怎麼說在山門之外,也有著兩個惡人谷的元嬰期大修士啊!
元雨飛一從護罩內出來,立刻便有兩道凌厲的神識急速地橫掃了過來。元雨飛立刻知道,這是外面的兩個惡人谷元嬰期大修士的神識。如此強悍的神識只能夠是元嬰期大修士釋放出來的。而在火煉學院山門外也只有惡人谷的兩個元嬰期大修士。
而此時在火煉學院的護罩之內,大家都在緊張地盯著元雨飛。生怕元雨飛被兩個元嬰期大修士攔截,而斬殺在山門之外。之所以元雨飛選擇午夜時分離開元雨飛,就是想著趁著惡人谷的修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溜出去。卻沒有想到,元雨飛剛剛走出山門,便被對方的元嬰期大修士給撲捉到了。看來,惡人谷壓根就一直沒有放鬆對火煉學院的監控,哪怕是午夜,生怕火煉學院的修士偷偷溜走。
元雨飛的身形沒有片刻停留,“嗖”地一聲竄上了雲間,向著中原的方向疾飛而去。在元雨飛的身後,一個惡人谷的元嬰期大修士急追而去。
元雨飛瞬間展開流雲身法,身形在雲端不斷地閃爍,每一個閃爍都會向前掠出去數百米遠。瞬間便遠離了火煉學院,消失在火煉學院山門內修士的視野之中。但是,那個惡人谷的元嬰期大修士,雖然被元雨飛的流雲身法在起初弄得一愣,讓元雨飛將他甩開了一段距離。但是,他的精神力卻依舊緊緊地鎖定在元雨飛的身上。並且加快了他的飛行速度,正在飛快地接近著元雨飛。
元雨飛回頭望去,只見身後遠處風起雲湧,雖然還沒有看到那個惡人谷元嬰大修士的身影,但是知道對方距離自己已經很近了。眼看著就能夠破雲而出,追上自己。
元雨飛的嘴角掠過一絲微笑,背後騰然展開一雙完美的翅膀,雙翅展動,瞬息消失了身影,不見蹤跡。只餘下白雲悠悠,在月光下寂靜地飄動著。
背後的雲層突然被破開,一條身影衝了出來,身影的周圍還激盪著散亂的雲朵。惡人谷的元嬰大修士迷惑地望著前方,只是瞬間,對方竟然消失在他的精神鎖定的範圍之內。迅速地將自己的精神力鋪天蓋地地向著四周掃過,但是卻再也尋不到元雨飛的絲毫蹤跡。彷彿在他的精神力鎖定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修士一般。
虛立在雲中,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思索著。目光中有著一絲迷茫,但是他的目光又瞬間變得堅定。剛才是一定有修士從火煉學院內出來,這一點毋庸置疑,自己的精神力絕對不會感覺錯。
但是會是誰呢?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將自己甩掉,除了宏伯和瞿正嚴不會有別人。對!一定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其他的火煉學院修士不會將自己甩開。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也是一驚。在惡人谷的調查中,宏伯和瞿正嚴都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他也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如今卻被對方給瞬間甩掉了。難道宏伯或者是瞿正嚴已經突破到了元嬰中期?
還有,宏伯或者瞿正嚴從火煉學院內出來幹什麼?剛才那個人飛行的方向是中原,難道是宏伯或者瞿正嚴在中原地區還有著什麼朋友,想去請援兵?不行,我要立刻將這件事情稟告給掌門。
元雨飛一路飛往中原,她選擇中原的方向就是要給追逐自己的惡人谷修士一個錯覺,讓對方認為自己的目的就是中原,這樣她才能夠在惡人谷沒有絲毫髮覺的情況下,進入到東方修仙界,惡人谷的勢力範圍。
元雨飛努力飛得極高,躲開飛行的修士。飛到了日出又飛到了日落。元雨飛降落在一處山谷之中。先是佈設了一個陣法,然後恢復調息了兩個時辰。之後,運用中原神機宗的變形術,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中年女修的模樣,將自己的修為調節到築基期大圓滿。然後才繼續向著中原飛去。
就這樣飛一段兒時間,調息一段兒時間。一直飛了將近二十天,這還是元雨飛用那雙翅膀飛行才堪堪到了中原。在一處山谷內降落,降落在一彎河水之上。望著背後那一雙完美的翅膀,想起這些日子飛行的速度。元雨飛心中便覺得高興,決定要給自己的這雙翅膀起個名字,微微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最終想起了一個令自己滿意的名字,叫做風之翼。
在河面上上下來回地又飛了幾個來回,臭美了一番,這才將風之翼收了起來,尋了一塊地方又調息了一下,這才轉道向著東方飛去。又飛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元雨飛終於來到了東方修仙界。將身形在東方修仙界和中原修仙界的交界處降落了下來。然後便開始徒步進入了東方修仙界。
元雨飛這次出來,主要就是來歷練的。而是否能夠對付惡人谷,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去看看。如果整天在天上飛行,那還要如何領悟天道?所以,元雨飛準備就像一個凡人一般地徒步行走,體驗一下東方修仙界的人生百態和自然變遷。
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大地之上,春天的萬物復甦,夏天的爭奇鬥豔,秋天的碩果累累,冬天的白雪皚皚。讓元雨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