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側頭看著周小渝,像是問周小渝知不知道。
周小渝道:“你看著我幹什麼?”
楊少鵬微微一笑:“多心了,我當然不會問!”
房間裡的情況越說越讓杜冰迷糊了,心想,就連楊少鵬都不完全知道底細。
她又試著道:“楊少看,於文來這邊什麼意思呢?”
楊少鵬故作茫然的道:“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杜冰深吸了口氣道:“楊少別打啞謎了,如果於文真是到這裡來出任副廳,那我還相信是她在京城把人整慘了,人家把她弄出來供著,躲著,但是出任關州市公安局長,手握大權,這我還真不信沒有原因!”
楊少鵬道:“這個杜總不用亂猜,一時半會天變不了,她既然請客,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一顆子彈,得有槍才能構成殺傷力,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在重慶,王大將軍後面有政治局委員波親王壓陣,才能有所作為,她於文目前什麼也沒有,再說,於文字身是黑是白還是紅,都還沒個定論,所以你不用自亂陣腳,更不能瞎猜!”
杜冰點點頭,從提包裡拿出支票邊寫邊道:“正事說完了,楊少這裡弄得挺亂,是要重新裝修一下的!”
她遞過去的支票楊少鵬連看也不看,只是注視著周小渝道:“杜總客氣了,我們之間不用這樣,當做我花錢和周先生交個朋友!”
杜冰還是伸著手道:“一是一,二是二,還是收下吧!”
楊少鵬拿了過去輕輕一撕,再撕,撕成了幾段,然後放到了菸缸裡。
杜冰也無所謂,不再勉強他,轉而道:“還有個事我直說,楊少答應過的幾塊貸款公司牌子,有沒有眉目!”
楊少鵬微微一笑,很顯擺的抬手看了下時間,他的手上,戴著的正是周小渝曾經的手錶。
周小渝看著眨了眨眼,想詢問,但是最終沒有出聲。
手錶送出後,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就像爺爺送給自己後,就屬於自己了,而自己可以支配著送給老闆。
面對楊少鵬的有意顯擺,杜冰有些尷尬,故意挪動一下身子靠緊在周小渝身上,彷彿一對情侶。
對於杜冰當面和別人曖昧的情形,楊少鵬特別的受不了,卻始終無法多說。
這個女人,之前的多年他沒有搞定,現在有別人摻和,那無疑就更困難了。
他故意亮手錶,本意是試探周小渝反應,手錶他雖然想要,卻也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可以隨便拿的。
他亮出來,尋思著如果周小渝反應過大,那麼就還回去,同時也是向杜冰示威:只是手錶的話,搞不定貸款公司的事。
但是目前的試探有些意外,周小渝幾乎沒反應,還惹出了杜冰一副“名花有主”的造型。
楊少鵬有些氣憤,也就不打算還手錶了,看完時間後放下手道:“杜總,我直說,牌照名額在,有足夠能力、人脈、渠道運作得好的人,無疑在關州你是比較適合的人選之一,這我得承認,交給你,引入資金,在適當的時候,我給你翻牌做成真正的村鎮銀行,這也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
他又道:“名額是有限的,一個經濟大省也就那麼幾十塊牌,你一個人就吃下三分之一,這雖然可以辦到,但你知道,蛋糕是有限的,吃飽的人滿意了,餓肚子的人是要鬧事的,所以我和我老爺子要頂住的壓力有多大,你就可以想象了!”
杜冰很生硬的笑了一下,暗罵一聲,這不是廢話,出來混,誰不是頂住一切壓力的拼殺,即便天下掉黃金,那也要起的早才能搶到,體力好才能比別的人搶的多。
想這麼想,杜冰嘴上還是誠懇的道:“你們做的我知道,我從來也不敢忘記,不是嗎?”
楊少鵬道:“杜冰你讓人喜歡的地方,漂亮是次要的,最主要是你爽快,答應就絕不拖泥帶水,這些年我老爺子沒少拿你們杜家的恩惠,這我知道,但是我還得替我老爺子傳話,這次情況不同了,你吃下那麼多,就變成了招牌,一但沒能力沒資金,做不起來,那你讓我們的臉怎麼放!”
杜冰皺著眉頭道:“楊少不用拐彎抹角,直接說你想表達的!”
楊少鵬道:“你的胃口太大,資金渠道就成了問題!”
杜冰道:“不用替我擔心,這些年託你們照顧,杜家還有點底子,此外和日本人的大體框架已經達成,細節上還有待斟酌,但是爭議已經不大,另外我還有些人脈,可以爭取到一些銀行支援和信託公司的共同開發,以及保險經紀公司的資產配置合作,總的來說我是有把握的!”
楊少鵬看了周小渝一眼,猶豫片刻道:“杜總,那遠遠不夠,那些只是九牛一毛,短期應急還可以,長遠就別拿出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