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興致勃勃地問道:“那除了‘分糧’、‘抬酒’,還有別的嗎?”
五斗說道:“還有‘劃肉’,‘浸菜’。”
“哈……”淺淺笑了起來。
葉雲生與穆芳青卻笑不出來。
宇文清河一直沉默不語,心裡覺得慚愧,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葉雲生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說道:“走吧,去得意坊見識見識,到底是些什麼人。江湖中敢對不死幫下手的勢力,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呢!”
五斗勸道:“不如等咱們幫主來了,葉大哥再做計較?”
葉雲生笑道:“雲五靖那廝這半年裡都與小爽混在一塊,你們幫主來了,那廝必定也會同來……這裡的事情,卻是不好讓他插手。”
五斗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也不便再問,只道:“讓小人跟隨葉先生左右,也好多個馬前卒。”
葉雲生又拒絕了,“此間事,在我解決之前,你們不死幫不要再管了,老秀才不會有事,對方只是逼我去得意坊,不會對他如何……也只有傻子才會想與不死幫開戰。你且放寬心,等著他回來便是。”
自家堂主都被人捉走了,葉雲生卻偏偏叫他不要去,更說不死幫不要再管這件事,讓五斗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其中究竟。但葉雲生身份特殊,他一時間唯有答應下來,盼著幫主儘快前來。
看著葉雲生與三女走出破屋,也不知為何,五斗竟有一種感覺,好似葉先生並不是在保護他和自家堂主,反而像是不願不死幫與襄陽這夥人拼鬥起來。
…………
隆中的谷地,深藏兔舍的堡寨,又迎來了一批江湖中人。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銀子來!”叫喊的人是個獨眼的中年漢子,三十餘名手下分散在堡寨中各處走動翻找。
身後一人對他說道:“二弟,且耐心一些。”
這人比前面獨眼之人稍長几歲,披散著灰白的長髮,身材魁梧,紫色玄衣,上身纏繞著銀白色的鎖鏈。
正是勾魂奪命顏宗甫與獨眼花郎曾輝。
血玉門門主張霖從兔舍中走了出來,裡面的女子早已被崔子龍施計救走,張霖不無失望地說道:“都毀了,想不到人間無用真有如此可怖,連賬房與這座多年經營的盤蛇大陣都抵擋不住!”
顏宗甫冷冷地說道:“只怪襄陽那位太過高枕無憂,若是他願意全力出手,在這襄陽附近,葉雲生哪裡有動手的機會?”
曾輝怒道:“那傢伙根本就不在乎兔舍,銀子多了少了,他真的會計較嗎?”
張霖按著他激動的要跳起來的身子,說道:“人家權勢滔天,咱們得罪不起,還是少說兩句吧。”
幾人又等了半天,一眾手下俱都回來覆命,很顯然,銀子找不著了。
顏宗甫心裡不服氣,更多的是心痛,“這處兔舍可是我們幾家一起餵養出來的,出去的女子,分潤下來的銀子,咱們血玉門佔了兩成,這半年積累下來的銀子,就這麼沒了?靈通子那兒半年的供奉,卻是要我等如何交差?”
張霖眼角直跳,咬牙切齒地說道:“說不得,只有去找人間無用拼命了,銀子必然被他藏了起來!”
曾輝想到那晚自家四人被葉雲生一人一劍殺的無一絲還手之力,心生絕望,低沉著嗓音說道:“那,那不是去送死嗎?”
顏宗甫苦笑道:“可不是。但若是交不出銀子,你說靈通子會放過我們嗎?”
三人與老君廟的靈通子打了多年的交道,自是十分了解其人,深知若是如此,靈通子必會除去他們三人,再扶植一些門中的新人,繼續為他斂財。
張霖搖頭說道:“也不必如此悲觀,我等失了銀子,還有幾家難道就能棄了這一筆天大的銀錢不要?且回襄陽,看他們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