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將酒葫蘆別在了腰後,再把擱在腳邊的用長布包裹的奈落提在手裡,葉雲生站起身子。
“天上還有晚霞呢。”宇文清河說。
“過去差不多就天黑了。”他抽出猶在燃燒的枯枝,在篝火上拍打。
崔子龍也一起幫忙,很快就將火弄滅了。
從惜花崗慢慢地走下來,天地間染了紅意,此處群山環繞,黃昏的景象格外悽美,宇文清河回頭看去,崗上的一片黃花,都似乎變得寂寞了許多。
經過山谷,正要向北面的密林走去,就見一名女子從東邊的山石後頭繞了出來,走得頗為匆忙。
葉雲生見了她,有些驚訝地說:“你怎麼來了?崔勝呢?”
“好巧呀!還以為要在惜花崗待到子時呢!”她巧笑嫣然,胭脂紅唇,一身淺色薄紗長裙,腳上繡鞋,頭上斗笠,揹著一隻包袱。“我走出襄陽的時候,他應該還在得意坊那間屋子裡等著我買吃的回去。所以若是要等他到這裡,恐怕還要一個時辰左右。”
“原來如此,他若是來了,定會埋怨你。”
“我還沒說你的,為什麼要瞧不起人!叫崔勝不要帶上我?”
“怎會是瞧不起,你看這山裡毒蟲數不勝數,天黑了山路更是難行,我全是為你著想……你怎不領情,還要怪我呢!”
葉雲生咄咄逼人地說了幾句,轉身給崔子龍和宇文清河介紹:“這位是淺淺,此行全靠她才能找到兔舍的線索。”
他又給淺淺說道:“這位也姓崔,名子龍,我的一位小兄弟;她是宇文清河……我剛結識的朋友。”
崔子龍知道這位跟著葉雲生同來襄陽的女子叫淺淺,是戲班之人,但並未打過招呼,當下行禮問好。
宇文清河剛與她行禮,淺淺就露出不滿的神色,對葉雲生說道:“你怎能如此,如此年少的妹妹都能跟著,卻偏不帶我!”
葉雲生好不容易壓下她的非難,怎會再做糾纏,當下也不解釋,向密林走去,嘴裡嘀咕:“哎呀,趁著天還沒有全黑,趕緊走過這片密林吧!”
事實上,走入密林中,視野變得更昏暗了。
葉雲生內功高強,倒還看得清楚,崔子龍家傳武學淵博,也不麻煩,淺淺和宇文清河就有些不好行走,一左一右緊跟著葉雲生,不時被石頭刮到腳上,也都不吭一聲。
如此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方向感不好的崔子龍已經辨不得方向了。
葉雲生白日裡逛過這裡,知道林子盡處已然不遠,便對三人說道:“馬上就要出去了,都小心一些。”
話音剛落,他瞬間抽出奈落,身子橫移,抖手舞出一朵劍花。
只見昏暗的林中忽然爆出一片璀璨耀眼的火星。
崔子龍三人耳中聽得“丁零丁零”的一陣響動。
十幾把飛刀被葉雲生擋了下來,落在地上。
他來不及停,從前方的林中又飛出十餘把飛刀,光芒暗淡,若非眼力極佳,幾乎難以看清。
又一朵劍花從他身前綻放,將這些飛刀盡數擋下,這朵劍花其中一瓣舒捲,將一柄飛刀彈射回去,可除了換來第三次的飛刀襲擊,再無半點動靜。
剛才這飛刀被他彈回去的位置,是之前一個射出來的方位,顯然這些用飛刀偷襲他的人,並非站立不動,這就不好對付了。
崔子龍正想從旁邊繞過去,剛剛走開一些,就見另一個地方飛出兩把飛刀,速度極快地射向淺淺和宇文清河。
淺淺甩手射出一枚紅巾鏢,可是卻從飛刀邊上經過,準頭差了一絲沒有擋下來。宇文清河更是在飛刀快要臨身的時候才做出避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