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等的便是韓老頭這句話,當下嘴角上揚,又轉嚴肅,呵斥道:“你倒很貪心……你全家上下二十多人,可不是一條性命,竟全想保下,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有魅力?能夠將本官迷惑?”
“小人不敢,但求軍爺饒命!”韓老頭六神無主,魂兒都將飄到九霄雲外去了,那還有心思聽沈牧呵斥,只想著馬上可能人頭落地,銀子沒了,老婆孩子熱炕頭都沒了……
沈牧瞪視韓老頭:“西北叛亂,你身為雲照子民,不僅不為國分憂,反而還以資勞叛軍歡喜,你有罪沒罪?”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app,安卓蘋果手機都支援!
韓老頭跪地叩拜,悽慘求憐:“小人有罪,軍爺饒命!”
沈牧又道:“你今日所犯叛國罪,乃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可知曉!”
韓老頭聞言,更是誠惶誠恐,哭拜道:“小人只是做個餬口的買賣,並不知道這是叛國罪,望軍爺大人開恩吶!”
沈牧道:“開恩?我本有心饒你不死,才使人將你掠來,盼你能將功贖罪,本官或可在朝廷裡替你開罪一番!”
韓老頭一聽這事兒有回援之處,登時著急說道:“軍爺大人但有何事,只管吩咐,小人肝腦塗地,定竭盡所能!”
沈牧又是一笑:“你若早這般態度,本官何須擺出律法於你,你且聽的仔細,接下來本官令你所做之事所能辦的漂亮,你所犯之罪,本官定不在追究……本官只令你做一件事,將那軍營守將邢保澄獨自引到此處!”
韓老頭心中大驚,慌道:“軍爺這不是要了小人的命嘛,那邢將軍何須人物,小人又如何能夠將他帶來?這……這……”
沈牧冷笑一聲道:“哦……原來你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本官還留你何用!來人吶,將此人拖出去斬了!”
話音方落,便有兩名大漢拖著韓老頭往洞外拉拽。
刀光寒氣逼人,驚的韓老頭連滾帶爬:“軍爺饒命,饒命……”
“無用之人,留你性命何用!”沈牧揚聲呵斥,洞內回聲驚的韓老頭膽囊都將炸裂。
“等等,等等……軍爺,容小人想想……小人想想!”韓老頭撓破了頭皮,忽的驚喜萬分:“有了,有了!軍爺,有了……明兒是鎮子裡的金員外金大善人的壽宴,小的或可以以此理由邀請邢將軍赴宴!至於能不能來這裡……小人實在沒有這般能耐……這荒山野嶺的,他……他邢將軍一定會起疑……”
沈牧本沒有想過要將邢保澄引到此處,之所以這般說,不過是想驗證韓老頭是不是個能夠辦事之人。
若他一口答應將邢保澄引誘至此,那此人定然不可相信。
沈牧對韓老頭的回覆頗為滿意,又恐嚇道:“金員外的壽宴,那邢保澄為何肯來?”
韓老頭道:“軍爺不知,邢將軍乃是平西王帳下第一猛將,此番他們不知因何造反叛亂卻來攻打我們茅州,聽說因為事情太過突然,平西王的糧草不甚充足。為了保證糧草安全,故而才使邢將軍……哦,不,是邢賊看守糧草。”
韓老頭敘述的洋洋得意,似乎對他一個商人能夠了解軍中大事而洋洋得意,又見沈牧瞪眼瞧他,嚇的立刻將稱謂改口。
“前幾日我送貨到軍營時聽將軍們說,大軍連日攻城不利,又因什麼南王偷襲牽制等,致使徒耗軍糧,如今糧倉之內的存糧已不足一月供給,若是不能堅持到秋後,不用朝廷出手,大軍自己就已亂成一鍋粥。邢賊空有一身本領,卻也不能變出糧食不是……而恰恰巧了的是那金員外府中卻有許多存糧的……撐不了大軍半個月,也能勉強撐得十來天!”
沈牧不解問道:“金府若有存糧,邢保澄知道此事率軍來取便了,為何如此掣肘?”
韓老頭道:“軍爺這就不知了吧。那金員外可不是普通人……”
“哦?本官到不知朝廷裡有金姓的大員,這金員外又是何人吶?”
“金員外並非我雲照的官員,而且他家的姑娘所嫁之人都是一等一的官位。金府的大姑娘可是平西王的兒媳婦,二姑娘又遠嫁流霜,聽說嫁的也是一名大將軍。有這關係,誰還敢向金老爺子惹事哇!”韓老頭得意忘形,竟似個說書的先生,全然忘了此刻身在何處:“這金員外原本早就可以搬離這黃家圩,誰道他對此處山水眷戀,常說搬走了,水土不服,還是這黃家圩的魚水能夠使他安心長壽。官爺,你難道不知道這黃家圩不受戰火之亂,多半是因為金員外的庇佑!”
沈牧若有所思,暗歎一聲,沒想到這個小小的黃家圩居然藏了這麼一號人物。
沈牧強做鎮定,沉吟道:“哦……這金老爺子原來還有這層富貴關係……本官還真不知此情,如此一來只需你將邢保澄請到金老爺子的壽宴,便算你大功一件,本官定赦免你的罪行!”
韓老頭哈腰點頭:“軍爺吩咐,小人哪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