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京城外的街區蔓延了十餘里。有些兒無法再城內落腳的小商販,沒能在六九城裡站住了腳跟,便沿著官道搭起了棚子,做點兒餬口的生意。或是賣些而零零碎碎的雜貨,或是弄這兒水果茶攤,有些兒更乾脆只擺了些洗漱的清水,用來替那些遠道而來的商賈再拜訪京城達官貴人之前在此整修一番。
人嘛,最先顧及的總是臉面!
沈牧但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反倒是龍澤執意洗漱一番。
無奈,沈牧只能在一旁等他整理完畢。
艾薇兒一早便到了鋪子,鋪子裡並沒有客人。茶店的生意一般是過了午後才會有些喜好品茶的人前來挑選茶葉。
店鋪裡只有一名夥計,這夥計是長安本地人。當艾薇兒拖沈牧幫她張羅店鋪時,沈牧瞧著這人做事機靈,便從自家的鋪子裡調來幫助艾薇兒。
既然沒有客人,艾薇兒便自己泡了一壺茶,坐在賬臺前自斟自飲。
“哎喲……沈先生!您怎的來了……”那夥計再堂裡打掃著瓶瓶罐罐,一抬頭便看到沈牧從大街上走了過來。
艾薇兒手捧的茶盞險些兒落在桌上,盞中的水隨著艾薇兒不經意間的顫抖灑出數滴。
“沈先生……你……你回來了!”艾薇兒神情激動,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沈牧。
沈牧的眼中透著難以琢磨的神傷:“艾薇兒,你隨我來!”
不等艾薇兒搭話,沈牧當先走出鋪子。
艾薇兒隨即跟上。
二人沿著大街走了許久,轉了兩三處巷子,到了一處僻靜的池塘邊。
艾薇兒看了一眼四周,但見這裡並無風影,更無雅緻。便問道:“沈先生……你帶我到這裡何意?先生是何時回到京城?”
“有些話想與你說,這裡比較安靜。”沈牧負手而立,眼睛盯著池塘水波,印出波光粼粼。
“先生有什麼話,只管說來便了……”艾薇兒臉上一紅,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她在想沈牧將自己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當不會是表達心中的愛慕之情吧?想到這裡,一張臉瞬間發燙,紅的更加厲害了。
“離月、流霜二國已經兵敗,退守孤城,此事你可知曉?”沈牧淡淡說些,轉過身子,盯著艾薇兒。
艾薇兒一瞬之間,神色凝重:“先生,你說的這是什麼?我怎的聽不大明白?”
沈牧苦笑一聲:“事到如今,你以為還能騙我多久?你到底是誰?”
“沈先生。艾薇兒聽不懂你再說甚麼?”艾薇兒眼中含淚,險些兒哭了出來。她伸出手,想要試一試眼前的沈牧,到底是不是因為害了病,而盡說些糊塗話。
沈牧躲過艾薇兒纖纖玉手:“好,既然你不說。那便由我一點點揭穿你的謊
言。你曾說你是格洛弗的茶商,對不對……可當五叔問你有關格洛弗的事情時,你明顯有些兒慌張。其實你並不是什麼茶商,甚至不是格洛弗的人!從一開始,你的目的便是破壞雲照於其他國家的關係,興翟驛站的殺死南桑茶道會長的兇手,其實就是你……而五叔,也是你殺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