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廷貞嗤之一笑,端起茶碗,茗了口茶,坐回正堂:“你呀,慢慢學著吧……”
聽的胡文秀茫然若失,學?學什麼?他不知道,或者只有謎底解開的那一刻,他才能明白袁廷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耿忠、陶延冀二人尚未進房,便被一人攔住,領著二人去了一處偏房。
瑞王張唯將二王迎了進來。
“耿伯父,陶大哥……什麼結果,快於我說說。”
耿忠落座不答,手裡捻起幾顆南瓜子,兀自磕了起來。
陶延冀則道:“定了!”
張唯滿臉大喜:“定了?是我麼?”
“不是……是齊王!”
“晃盪”一聲,張唯手中的骨碟落在桌案上:“怎麼會是齊王!”
陶延冀一把按住骨碟,交到耿忠手中,耿忠接了,小心將瓜子殼捻進骨碟,邊捻邊道:“這事透著鬼胎,老夫到現在還不知道生了何事……”
陶延冀道:“還能有什麼事,想來內閣早就和內宮串通好了,之前袁廷貞都是演戲給旁人瞧的……實力他就是齊王的人!”
耿忠道:“不然!袁廷貞為人謹慎,絕不會平白無故反水。他於晉王結盟,朝中多數人都已明瞭。突然反水,對他來說極為不利……便是齊王得了皇位,也不會重用於他!依老夫看,袁廷貞這是在透著甚麼壞事!”
陶延冀道:“這個老狐狸掌管內閣這麼多年,靠得便是那溜鬚拍馬的功夫!他今天反水齊王,便是瞧見皇后在朝廷中的影響!”
瑞王張唯自聽了“齊王”監國之事,一直處於雷霆貫耳的狀態中,一張臉驚的粉白如蠟!
耿忠見著,安撫道:“瑞王不必在意,只是監國一職,勝負還早著呢!再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聖人若是好轉起來……嘿嘿,那便有齊王受的了!”
張唯失了一陣,便如失了魂魄一般,怒不可遏道:“好轉?還好個屁,老頭子都已經七十多……”
耿忠正在整理瓜子殼,聽張唯這麼一說,“啪”的一聲,將那骨碟掀翻在地。“嘩啦”骨碟摔了個粉碎。
“瑞王殿下,說話是,記住自己的身份!否則我們也保不住你!”
耿忠的聲音冰冷,威嚴十足,驚的張唯連忙躬身致歉:“本王……本王著急了……”
耿忠道:“成大事者,當先學會一個“忍”字,急急躁躁,怨天尤人,像個猴子一般,如何成就霸業!”
張唯牙關緊咬:“伯父教訓的事,我……我知錯了!”
眼前的這兩位,都是張唯目前不能得罪的主。想要成大事,創霸業,還得靠他們。故而說到這裡,連“本王”都變成了“我”!
耿忠稍做調息:“這件事透著古怪,咱們還是先瞧瞧再說。沒到定數之時,誰都沒有輸!瑞王,你只管放心便了。本王於延冀會竭盡全力支援你的!”
張唯沉了口氣:“多謝伯父,多謝陶大哥!”
到底哪裡不對勁,慕容桓也不知道,所以他才到潘廣堯處借酒消愁。
既然想不通,那便一醉方休,省的留給別人把柄。
當然,醉歸醉,聖人尚臥病榻,是不可隨意狂歡的。
慕容桓回到房內,用冷水洗了把臉。這裡不是西山道,不是慕容王府,所有的事務必小心謹慎,方能保全萬無一失。
慕容裴已經被自己責令返回京城別苑,如今行宮之內只有自己和沈牧二人,這件事要不要先於沈牧商議一番?
不,他畢竟不是官府中人,此乃國家大事,怎能輕易示於“閒雜人等”。
可是不於他說,又和誰來商議?自己帶著沈牧來,不就是希望他能替自己分憂解難來著。
潘廣堯明面上樂呵呵,什麼都不管,但這是他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