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敢問您尊姓大名?”
老頭子看了一眼孫一可:“你是孫學究?”
孫一可驚訝道:“正是在下!您……您是老……老先生?”
老頭子淡淡一笑,他很少會笑,好像笑容比黃金還珍貴一般:“孫學究不醉酒,倒差點認不出來!”
這樣說,倒是先認了自己的名號!
孫一可連忙拜道:“晚生拜見老先生!”
老頭子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這些繁文縟節……沈牧呢?你們誰是沈牧?”
孫一可眼圈微紅:“老先生,沈先生他……他昨夜沒能逃出來!”
“放屁,若是他連那點為難都不能應付自如,我又何必親自來見他!”
“沈先生原是可以逃出來的,可他卻執意幫助八國商賈,故而……故而才陷入絕境之中!”
“嗨……你們找到屍體了麼?”
孫一可道:“找了,不過昨夜驛館全都燒成了灰燼,方才又下了一場雨……許多痕跡都已經尋之不見!”
“你這個孫學究,人若是燒成了灰,終是會留下一樣東西的……”
“什麼東西?”
老頭子無可奈何道:“牙齒……!行了……我會安排人去搜尋,你們也別在這裡悲痛欲絕,毫無意義。按照沈牧的設想,該做什麼趕緊去做,莫要耽擱了白茶的生意!”
孫一可驚訝不已,這個老頭子果然名不虛傳,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說的對,眼下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再沒有見到沈牧屍首之前,務必要先做好沈先生的原定安排的計劃。
沈牧的死,孫一可十分愧疚。
若不是因為他醉酒行路慢了幾分,若不是因為被軍營的人當做醉漢抓了起來耽擱了時間,若不是在半路上又遇到小股敵人的設伏阻攔。
只要他們能夠及時趕到驛站,大火根本就燒不起來,而八國的商賈也不會死掉這麼多人,沈牧也不會因此“下落不明”!
如今馬林子等人身負重傷,知茶局的白茶生意需要儘快安排下去。老先生說的不錯,若是現在沒人能夠站出來主持大局,那麼沈先生的一切心血就白白浪費了。
孫一可送別老頭子,當即上了二樓,問了馬林子等人沈牧的安排。
好在沈牧所制的那些禮盒馬林子和宗明都一清二楚,而那胭脂粉盒的事侯成也心中瞭然。
孫一可便請侯成先會定州將這裡一切知會段超等人,請他們儘快趕來定奪接下來的事宜。
而自己則前往禮盒製作的鋪子,洽談後續事務!
沈牧已將路走了大半,剩下的事對於孫一可來說,也並不麻煩。何況還有郭文遠再一旁協助。他再福超銀莊也有些時間了,對沈牧的商業運作多少學會了一些。
二人相互配合,倒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段超聽到侯成說沈牧已死時,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顧不得其他,將義氣門一應大小事全都交給了陸老三、韓飛等人主持,自己帶著宗白和侯成連夜趕往興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