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說完,忽然想起應該如何在西山道立足了。
之前一直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去解決山寨日後的營生,自己這麼一說,反倒自己點醒了自己,恍然之間,才覺得現代人生財有道的可怕之處。
眾人聽他這麼一番解釋。倒也覺得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妥。左右,大家都是無家無後之人,要再多的銀子在身子上,也沒有什麼作用。只需要山寨裡有有酒有肉,有吃有喝,倒也是好事。更何況沈牧還說,這樣的做法,錢只會越來越多。
想到能郵更多的錢,眾人也就不在說些甚麼了。
眾人聊了一會,便都散了去。
段超留下沈牧,拉著他坐在自己身側。道:“沈老弟,不是我這個人多嘴,我怎的覺得如今您似乎不是以前的沈老弟了呢,給咱說說,可是受了甚麼刺激?”
沈牧眉頭一皺道:“當家的,咱早說了,咱真的沒事。只是覺得之前的路走錯了,走錯了,乘這次機會,咱們還可以改。”
段超道:“改的好,改的好。不過別怪做大哥的多嘴,沈老弟這樣的做法,有點小題大做了,我是怕弟兄們心中有些不安。”
沈牧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不能為伍。我為的是咱們寨子,而不是為了人私慾。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耿耿於懷,那也無法繼續和大當家一起走更遠的路。”沈牧知道,歷朝歷代的變法先驅者必然都會飽受非議,但若是不變革,國將不國,寨子就更加無法強大了。
段超道:“理是這個理,好在兄弟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段超頓了頓,續道:“這些瑣事,沈老弟看著辦就好咯。眼下我倒開始擔心六日後,七星寨若是再來,咱們該如何辦。方才沈老弟說心中已有決斷,卻始終沒有說出來,做兄長的我這心裡始終七上八下。你說奇怪不奇怪,原本我段超也非怕事的人,怎的今日卻……”
沈牧道:“我明白大當家的意思,主要是咱們如今連番落敗,大夥兒心裡都沒了低。此番又是面對七星寨這樣的巨無霸挑釁,心底自然會有些影響。不過,大當家的放心。沈某雖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是腦子還是靈便的。眼下,咱們乘著這兩天,寨子裡的所有家當盤點完畢,然後找個僻靜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等六日後,破了敵,也方便做下一步計劃。”
段超知道,動腦筋這件事,自己是斷然不及沈牧的,既然他這麼說,那便依了沈牧便好。
第二天,沈牧一大早就帶著老羅下山去了。到了傍晚時分,卻獨自一人架著馬車回來。段超等人問了老羅下落,沈牧只是笑而不語,實在追問的著急了,便只說以後自會知道,眼下若是說了,只怕難以收到奇效了。
接下來的四天,沈牧帶人再寨子裡挖了好幾個大坑,先是再大坑支上網架,再補上落葉,小心蓋上紅土,做的和四周土地一個模樣,看起來像是個捕獸的陷阱,卻將那倒刺竹籤插在坑洞的四壁。
陸老三見了奇怪,道了聲:“沈先生,您說咱們忙活這幾天,挖了這麼幾個大坑,到底做什麼用處。”
沈牧道:“這個嘛……抓賊唄……”
侯成道:“嗨,若是抓賊,也不用挖坑不是。哦,我知道了,沈先生是想提前挖個坑,然後把來寨子裡的賊給直接活埋了,到時候也省了不少功夫。”
馬林子卻道:“你們卻不懂了吧,這哪裡是抓人的,人若是踩上一腳,多半會後退越開,這陷阱我在北鎮見過,是個陷馬坑。那馬體型大,又特別重,真的踩上了,便只能栽進去。只是,若說它是陷馬坑,卻又沒有將竹刺擦在坑壁四周的。”
陸老三道:“嗨,猜甚麼猜,問問沈先生不就知道了。對吧,沈先生。”
沈牧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其實,這的確去馬林子所言,就是一個個陷馬坑,只是沈牧不願意枉顧人命,便將殺人用的竹刺倒插在坑壁四周,用來一時困住敵人罷了。沈牧之所以不說。是擔心說了之後,陸老三等人定會將竹子插在坑洞底端,這樣一來,跌再坑裡的人,可是非死即傷了。
挖完了洞,沈牧又帶人準備了許多幹柴,堆放在寨子簡陋的木柵欄四周。
接著又寫了幾副字,叫人在山道邊、寨門口等處分別安插。
段超這幾日也不輕鬆,沈牧早帶人點齊了銀兩、糧草。五龍山原本存銀幾千兩,後來多半被沈牧就給胡安做了交易。前些日又建寨買糧,所餘的銀子也只有五六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