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視若罔聞,他看了一眼樹下慘狀,禁不住搖頭道:“你們也算是道炁中人,卻於這些凡人作梗,枉顧這麼多年的修為。”
惠山二聖齊齊冷哼,右首那老者道:“無知後輩,便是你師傅來了,也對我二人敬畏有加,你算什麼東西,敢來教訓我們!”
那青年道:“笑話,瞧瞧你們說的什麼笑話。就您二人修為,再我眼裡,只能算這麼丁點……”他將手中的狗尾巴草揉了粉碎,從草籽中挑了一粒,揚了揚。忽的又道:“不對,不對,只怕連這都不如。”他說話間,輕輕一吹,手中狗尾巴草籽飛散開來。
惠山二勝何時受過這種屈辱,當即暴喝一聲:“小子。放肆!”
話音方落,二人同時揚起手杖,四方童子見了,將那竹笛放在唇邊,輕輕一吹,笛聲悠揚。
五龍山的眾人聽到笛聲劇都嚇的魂飛魄散,唯恐那些猛獸再次撲咬上來。
卻不料那些猛獸巨都轉開呻吟。將青年所立的那棵楊樹團團圍住。笛聲護耳高亢。有些猛獸扒樹而上有些進彈地跳起衝著青年便是一陣撕咬。
沈牧瞧見,暗叫糟糕,這少年文字彬彬、身材瘦弱,又怎會是這些猛獸的對手。
只聽一聲劍吟。金光一閃,爬上樹枝的野獸頭身分離,忽然轟然跌落,而彈起獸身的猛獸,也是四肢俱斷,哀嚎一聲,摔落下來。接著,那青年長身而起,只是灰影一閃,便落在另一顆楊樹枝頭。
這一變故,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俱都沒有看清那青年到底做了甚麼。
青年長劍再手,微微一笑道:“這都是凡人,你兩個老東西不顧約束倒也罷了,我可不能失了家師身份。”
只見青年雙目微閉,一手持劍,一手手捏蓮花。口中喃喃念道:“乾坤一氣,育我者七,金空有聲,聲不亂擊,紫乘天,丹霞起,借我金鐘定人心!”
天地間,狂風大作。捲起地上落葉隨風飄揚,半空中,一圈圈金色的光暈,破開雲層,直墜而下。
金色的光圈,重重疊疊,化成一直巨大的金鐘,籠罩在樹林之上。金色的光暈旋轉不停,似流雲,似萬霞。
這種變化,眾人早已瞧的呆了。忽然間,那金鐘一聲響,鐘聲悠揚,震懾心神。
沈牧聽到鐘聲之時,忽的感覺睏意來襲,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身子也由不得自己控制,搖搖晃晃,栽倒下來。
再倒下的一瞬間,沈牧看到五龍山的眾人也俱都倒下,那個叫做楊潛的人,也早已栽倒。
完了,看來遇到神仙了,這下應是被殺人滅口了……看來,自己終究是“穿越一日遊”了!
耳邊傳來一聲喊:“老鬼,現下咱們可以比劃比劃。”
……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牧似乎聽到救護車鳴笛的聲音,那種“滴嘟滴嘟”的聲音縈繞腦海。
難道,我又回來了?
是不是真的喝醉了酒,出現了幻覺?
沈牧忽然看到有許多人,再自己面前晃來晃去,他想睜開眼,但眼皮發澀,任憑他如何用力,始終無法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事物!
沈牧似乎看到爸媽從千里之外的鄉下,坐著綠皮火車趕到城裡來了。
他們白髮蒼蒼,揹著蛇皮口袋,站在大學的男生宿舍樓下。
沈牧淚流滿面,他很久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很久很久……
沈牧不知道他怎麼忽然間又回到了大學時代,似乎這些都是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