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碰,臉上的妝容便花了,露出臉上的大塊傷痕。
本算不上猙獰,可掛上糊成一團的油彩,跟之前的對比起來。
差距太大……
便是那撒潑打滾的婦人也驚訝了,望著朱玉鶴,不覺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怎麼?”
“原來,是個毀了容的。”人群中不知誰說出了這句話。
朱玉鶴抬眸,望著周圍的人,一顆顆夾雜著顏料的汙水從她臉頰滑落,滴在地上。
若說之前關於她那容貌的傳聞將她描繪得有多美,現在便有多少人傳聞她的面目猙獰。
林舒晴拿了碗湯,端到朱玉鶴的屋前。
外面吵鬧的時候,她在莊子看著地裡的花。
“玉鶴,玉媛說你不想吃飯,我給你端了一碗湯。”
門聞聲而開,站著一個笑容有些僵硬的朱玉鶴。
“讓姑娘操心了……”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姑娘自然是可以進來的。”
林舒晴進屋以後,打量著了一眼屋內的情況。床榻上還隔著沒繡完的刺繡,上面繡的是花鳥圖,花是粉色的櫻花,還有白白胖胖的山雀,是京城中小姑娘喜歡的圖案。
“是我失策了,顏料一洗就掉。其實,可以找一個匠人紋在臉上,就永遠都不回掉色,也不用洗……”
“不用了,姑娘。”朱玉鶴摸著臉道。
“我並不覺得臉上的傷難看,只是怕影響了姑娘的生意,如今,看來還是影響了……”
自從那日,朱玉鶴臉上的妝容花掉以後,店裡的生意就開始往下掉。
以前定透花餅的客人,好多都上門退銀子。
但也有人買,倒也不用排隊了。
“沒關係的,透花餅賺的就是個新鮮錢,我也沒指望著它能賺多少。賺錢的法子多了去,何必拘泥於一種。”林舒晴安慰著。
她看著朱玉鶴情緒穩定,也沒哭過的痕跡,也安心了不少。
“姑娘待我真好。”
“姑娘想聽我家的事嗎?”朱玉鶴望向林舒晴,眼中星星點點似有些期待。
面對一個年輕溫柔的大姐姐的邀請,有人能扛得住嗎?
林舒晴自然想知道,連同朱玉媛也想知道。
“我爹曾是戶部的員外郎,五年前,京中有位首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