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一個幻影移形來到了他落地的地方,將他的頭摟在了懷裡,異常的傷心。
其實我和邪靈差不多大,只因我散去了八成功力,將意識轉移到了幼年楊刀官的身體中罷了,我就是一個怪物,一個有著幾十年意識,卻只有二十來歲年齡的怪物。
群雄見邪靈倒下後,全都楞住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悲傷與驚恐的表情,因為在他們心中,邪靈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人物,現如今南宮項月和邪靈同時死在了我的手上,天下群雄難免開始害怕了。
“全都給我住手!”我抱著邪靈的頭,仰天長嘯,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將原本惡鬥的人群衝開了。
“門主!”
“門主呀!”
邪派的弟子同時發出了陣陣哀嚎,幽安、幽珠等同時跪在了地上,以表達對邪靈死亡的心痛。
“妖道,你殺我門主。”幽集此時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向我撲了過來,我趕緊釋放出了一股意念,將他擋在了百步之外。
“鬼帝你若再不出手,我等皆會死於奸道破塵之手,今日竟連邪靈尊者都死在這妖道手中了。”陰陽鬼道付九泉,戰戰兢兢的擺出防禦姿勢,對著凌駕於上空觀戰的酆都鬼帝說道。
酆都鬼帝沒有說話,而是橫眉冷目的看著人群。
我對著付九泉瞪了一眼,釋放出一股強有力的道氣,將付九泉隔空抓了過來,瞬間從身體中釋放出了一股強大的紅色血霧,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破,破塵你想做什麼?”付九泉一臉驚恐的看著我開口道,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著,因為他太害怕了。
“若邪靈尊者想殺我,我都不知死上幾百回了,知道嗎?蠢貨!”
我將邪靈的頭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看向了正得意洋洋的木古合,此時他雖滿身傷痕卻道氣充沛,這也不得不讓我再次想起邪靈臨終前的話。
難道真的是他!一個能讓朱家背板邪靈的他!一個能造出枯井封印千年千年魅王的他!與其說我移魂至楊刀官的身體中,繼而取得幽冥三神器是最大的收益著,倒不如說他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邪靈今日對千年魅王和朱家所表露出的冷漠態度,就都好解釋了,也就不奇怪他為何會演戲給他看了。
原來他才是那個陰謀的最大受益者,因為他利用了我和地府的陰謀,邪靈的仁義,來為自己服務!高,實在是高,他才是那一丈之高的魔!
我鬆開了控制著幽集和付九泉的兩股力量,一副魔鬼的樣字走向了木古合,他見我走向他時,依舊保持著一副謙卑的樣子。
“師傅,南宮項月和邪靈這兩位不可一世的得大道者皆死在了您的手上,陽世在無人是您的對手了,恭喜師傅賀喜師傅。”
木古閤眼神中散發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光芒,但這種眼神,絕非是替我高興所流露出的!或許此時,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青囊大法乃是邪靈尊者的獨門秘法,那日我在平樂寺,被子賜使用梵文金身弱化了道氣,要想解除禁錮,除了能解百毒的清泉淚水外,便只有邪派的獨門秘術青囊大法了。而你在亂葬山給我吐的口水中,我本以為是清泉淚水,可後來才發現是飽含破解禁錮的青囊大法,你是怎麼學會的?”木古合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搞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的光芒瞬間化為烏有,驚慌失措的表情再次出賣了他。
“師傅,我•••••••”木古合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木古合的樣子,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日在萬古鬼窟我以為依依是在騙我,現在想想依依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很多事情連依依都不知道罷了。
想到這裡,我再次發出了一陣狂笑。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到最後恐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連我也是別人陰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萬鬼淵的陰風依舊掛著我破爛的黑袍,天上的金色明月,穿過了一團又一團的烏雲,眾派群雄,依舊警惕的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與我破塵齊名的南宮項月和邪靈都死了,我捫心自問我真的贏了嗎?一種久違的孤獨感湧上了心間。
“酆都老二,若今日你我相鬥,誰會更勝一籌?”我高舉二指,一副吞天食地的架勢,仰望鬼帝咆哮道。
“你若是破塵我取你性命又有何難,可你吞噬了神器的力量,身懷大仙道法,我二人若相鬥,我必敗於你之手!但以我地府強大的陰差鬼魅,我若陣亡了,你也必定身負重傷,也不給過只能保留一層法力而已,所以你也別想活,更何況你沒有完全抽取童男女的精魄,大仙的力量在你體內也並未完全融合吧。”酆都鬼帝不改橫眉冷目的臉龐,帶著粗曠的聲音回答道。其實他說的沒錯,若今日相鬥,就算我能殺了酆都鬼帝,也必會死於地府的陰差之手。
“我二人有不相鬥的可能嗎?”我不是懼怕鬼帝,只是不想落入奸人的圈套。
“哼,不相鬥,好啊,散去你的一身功力,將神器的力量放回三樣神器,如若不然,你我難免一戰。”鬼帝話語間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團黑色的鬼氣不停的圍繞著他旋轉,因為他同樣擁有著金剛不壞之身。
“酆都老二,你我死後地府誰來掌管?若再出一個道法高於邪靈或南宮項月之人禍亂天下,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的話讓鬼帝一愣,我想這些是他沒有料到的吧,其實今日我若死了,地府的陰差是抵擋不住木古合的,鬼帝也會死。
鬼帝猶豫片刻後,繼續開口道:“三神器乃上界大神賜予我地府的仙力,不可能讓你一個小小的凡人掌管。來吧,拿出你的本事和我決一死戰!”鬼帝說完轟的一下衝破封印落在了我的身前,巨大的身體遮住了整個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