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的可可,我的心裡一陣疼痛,想不到,這個對我一往情深的小丫頭,前幾日還在我面前活蹦亂跳的,可現在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前幾日?
一直以來我都在糾結是誰在控制可可,卻完全忘記了,可可是何時被人所害的?
想到這裡,我趕緊藉著冬日朦朧的月色,對可可的屍體進行了一番查探,她的身體除幾處正常潰爛的屍斑外,並無異常。
一番查探後我的結論是,可可是被人瞬間誅魂而亡的,一路走來我們幾人都不曾分開過,至少沒有分開的太久,如果能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將她殺死,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死可可的人就在我們中間!
想來想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這個人只能是依依和魯止琪,因為就算是精通誅魂之術的人,以我當前的道術,就算此人法力在高,也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
“刀官。”依依的聲音從樹林外傳來。
“依依。”
我在樹林中回應了一聲,同時,也算是告訴他們我的位置所在,很快依依在魯止琪的攙扶下,來到了我的身邊。
“可可!”
依依此刻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了,她一下匍匐到可可的屍體上大哭了起來,看著依依痛苦的樣子,我的心情也是極其難受的,因為我冥冥之中,我感覺可可的死亡和我尋幽冥神器有關,如果不是我,可可她也不會遇害,依依也不會因失去親人而如此痛苦。想到這裡,我的內心也是一陣自責。
“好了媳婦兒,咱不哭了好不好?”
魯止琪看了一眼朱可可的屍體,臉上也是寫滿了傷心的表情,他眼淚汪汪的半蹲在地上,將依依的身體從可可的屍體上抱了起來。
“啊!”
依依跪在地上雙手捂著頭,發出了一長串刺耳的尖叫聲,這聲音充滿了悲情與憤怒,同時也飽含三分令人恐懼的感覺。
“媳婦兒,可可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害死可可的兇手。”
魯止琪一把將依依摟在了懷裡,表情沉重的安慰著她,此時依依埋著頭,在魯止琪的懷裡不停的抽泣著,看來可可的死亡,確實對依依的打擊很大。
看著依依如此的傷心和痛苦,讓我再次推翻了之前的結論,因為從她傷心難過的樣子來看,她應該不是殺死和控制可可的人。
我輕輕的走到可可的屍體旁蹲下,心理默默的想著,她是什麼時候遇害的?又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著她的屍體,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我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陰謀之中?一連串的疑問壓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呼!”
一陣冬日的寒風,將紅樹林的樹葉刮的嘩嘩作響,幾片枯萎的紅色楓葉正迎風飄落於地面,加上依依的抽泣之聲,整個紅樹林顯得格外淒涼。
此時,我也不知如何去安慰這個我所心愛的女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別人的懷裡傷心流淚,卻不能上前去將她摟入懷中。
到此刻,我依然不能確定,到底是誰一直在控制著可可的屍體,但我依然確定,控制可可的人,就在我們中間,因為從可可身體上的腐爛情況來推算,在我們離開荒島前她就已經遇害了!且,我們乘坐蒼桑桑的船在大海里漂泊了數十天,以十五米的遠端控制來算,我們在大海上不可能看不見其它的船隻,所以我得出的結論是,控制可可的人就在我們趕往釋中城的船上,而這個人只能是我,依依,魯止琪和蒼桑桑。
蒼桑桑死後,可可依然被道術所控,那麼這個人又只能是我,依依和魯止琪!
就在我陷入冥思苦想之際,依依突然一把將魯止琪推開,輕抿一下上嘴唇的眼淚,她雙眼放出陰冷的寒光,平視一眼可可的屍體後,開口道:“讓可可入土危安吧。”
我知道依依的眼神不止是我捕捉到了,就連魯止琪也明顯的看見了,因為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媳,媳婦兒,你這是怎麼了?”魯止琪一副膽小的樣子站起身來,看著依依那恐怖的眼神,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也好,畢竟可可已經不在了,我曾經跟著爺爺學習過一些風水秘術,此地火葬更為合適。”我惆悵的看了一眼整個紅樹林,道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哼火葬,楊刀官我朱依依的道術雖不及你,但修道之人應該都懂得,無論道術有多麼的高強,想要控制一具屍體,也必須在近距離才能有效施法吧!為什麼要火葬,難道你是怕可可化為厲鬼來找你索命?”依依掛著兩顆未乾的淚水,眼神兇狠的對我大聲質問道。
“依依,你什麼意思?”
其實依依的懷疑不無憑證,要控制可可的屍體,必須是一個道術異常高強的人才能辦到,而我們三人之中要說道術,明面上自然是我最強,但暗中潛藏的那位卻一定是在我之上的。
“依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為可可的死而感到心痛,但你不能因為我道術高於你們,就認為這一切就是我所做的吧,你好好想想,如果是我做的,我為何又要當眾讓可可原形畢露?”我對著依依解釋道。
“誰知道你是演給誰看的!”依依紅著雙眼,就如一個潑婦的樣子,對我怒吼道。
“哦,我明白了,殺人犯你讓那女鬼來搞我,就是為了試探我會不會道術,後來你又懷疑我媳婦兒,現在呢,我媳婦兒也開始懷疑你了。不過,你們不覺得有人在故意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嗎?”魯止琪的一番話讓我和依依同時看向了他。
其實魯止琪說的不無道理,自從離開蒼桑桑的古宅後,我們之間都在相互猜忌,到最後我們之間除了關係越鬧越僵外,也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突破口。
此刻,烏雲遮住了朦朧的月色,原本存在的風聲此刻也銷聲匿跡了,只剩下紅樹林的參天大樹,在這寂靜的夜晚,不時傳來一聲鳥兒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扎,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整片紅樹林被黑暗所籠罩,樹木原有的張牙舞爪,也侵泡在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我們三人相對而立,誰也看不清誰的臉,有的只是猜忌和謊言。
地上,一條黑色的暗影,若隱若現,不難看出那是可可的屍體,此刻若全神貫注的去看她,她又好像輕輕的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