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愁,愁紅衣,橋中落雨滴!
程仲林一個人慢慢向著橋墩走去,不言不語,不悲不喜!
周圍離去的警力眾人都偷偷的一步三回頭,一個是擔心市委書記的安全,在一個也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可隨之感受到他略帶不滿的斜視,便全都麻溜的快步離開,在黑海市膽敢違逆此人的英雄好漢,恐怕還真沒有幾個!
徐安年先是打量了一下身後的趙華夫妻,接著也輕邁幾步,尾隨身後,想看一看程仲林究竟會如何處理眼下情況了明的殘局,
趙華明顯戰戰兢兢,心裡拿不準市委書記此時的情緒和想法,只能硬著頭皮慢慢跟在大家身後,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意,與那張穩重成熟的臉龐組合在一起及不協調。
程仲林一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只是向前走著,整個人如同掉落下的雨水,冰冷無比,可是心裡那顆炙熱到快爆炸的心,卻沒人能夠看到。
他徑直走到了橋墩跟前,猛然停步,仰頭向上看去,讓人捉摸不透究竟要幹什麼。接著重重深呼吸一口氣,才轉回身,目光死死盯著最後面的趙華,緩緩開口
“趙華,文昌橋的進展,現在如何了?”
誰也沒想到程仲林第一句會問這個,可趙華卻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提自己在橋墩裡乾的那些事,其餘的全都好說,馬上調整了一下心態,裝作了然於心,信心十足的保證著
“程書記,您放心,工程一直穩步就班的進行,保證按照咱們規定的時間內完工,現在橋墩都已經建設完畢,只需要將橋面鋪建完成就可以鋪路竣工,不出兩個月,一定給您一個嶄新大氣的文昌之橋!”
說完,自己都有點小得意,畢竟如此浩大的工程在自己手中竟然幾個月內就會成型交差,這種速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程仲林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彎出不易察覺的冷笑,馬上又恢復如初,接著問著
“快很好,可是橋體的質量能有保證麼?”
也許是神經過於敏感和緊張,當程仲林提到質量的時候,趙華整個人就開始往橋墩那便看,覺得自己又表現的過於怪異,怕露出丁點的破綻,才裝作擦拭臉上的雨水默默低了一下頭,避免看到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
“程書記您放心,既然把工程交給我,就一定不給您丟臉,到時候咱們可以找專業部門來驗收,保證所有指標都是最好的!”
程仲林突然笑了,可是隻有徐安年知道這一笑究竟代表著什麼。
“哦?真的?”
趙華夫妻倆聽到這話小雞啄米一般頻頻點頭,到有點夫唱婦隨的默契。
“那這幾天橋中發生的事故你們又怎麼解釋?”
程仲林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再次問到,
趙華一拍大腿,態度誠懇的向前走了幾步,裝作懊悔自責的虛情假意道
“程書記,都怪我,一切都是我辦事不利才給您惹下這麼大的麻煩,是我平時疏於對工人的安全教導,留下了安全隱患,才闖下了大禍,給黑海市,給您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我一定反思,負責到底,對於出事的工人家屬盡心盡力,保證讓他們心滿意足,絕不會再出現任何的問題,我保證!”
謊話果然是信手拈來,說的如此輕巧,只是疏於安全管理麼?
程仲林已經不加掩飾的冷笑出來,已經失去了耐心,不願意聽到這個滿嘴謊言的罪惡男人,猛然沉聲大喝,直奔主題。
“那橋墩裡,是什麼?”
這句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砸在這對沒有人性的夫妻頭上,女人因為定力不夠,直接嚇得啊了一聲,直接癱坐在地上,心裡只想著完了完了,事情暴露了!
而趙華可是久經江湖的老油條,雖然此時心裡也是翻江倒海,忐忑無比,可還是強裝著淡定,聲音微帶顫抖的回答著
“程,程書記,您說的意思我不懂。橋墩裡自然是混凝土和石砌組合構建而成。上設墩帽,下接基礎。這樣比較堅固耐久,施工取材也相對簡易些,節約了鋼材成本,我們都是這樣用料建造的,您不滿意麼?”
他還在賭,賭程仲林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說只知道一些皮毛。
程仲林只覺得一股怒氣從胸口勃然而出,都這個時候了還和煮熟的鴨子一樣嘴硬,擔心下一刻就會情緒失態,連忙轉過身面向橋墩,伸出手指了指橋墩處那道碎裂的痕跡,只留下一句
“自己去看看你做的好事!”
溫華知道市委書記終於要攤牌下手,而且自己早就忍不住躍躍欲試,這種垃圾就不配活在世上,
等到碎裂處掉落出來的屍體被趙華親眼見到,就是逮捕他的那一刻,
連忙從背後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手銬,要讓罪惡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趙華聽聞此言,又抬頭看了看橋墩上的裂口,一下就徹底明白了,當真算是心如死灰,看來秘密果然還是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