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老人明顯一愣,彷彿沒有料到面前的年輕人會如此直率的問出這個問題。神色急速從笑容和煦轉到面無表情,眼角中隱隱出現了幾分不滿和兇光。
徐安年後退一步,下意識將王思韻和胖子護在身後,心裡明白,這位神秘老者剛才的眼神是真正常年見過血才會擁有,絕不會是一個富甲老翁那麼簡單。
可是他也沒有任何懼怕,憑藉現在的功法身手,想傷害到自己,難!
老人看起來也是久經人事,迅速下壓心裡濃厚的殺氣,眨眼間臉上又堆滿了讓人心生好感的笑容,只是笑裡面藏著不少古怪興趣,好像掩藏著某些好奇和不解!
“小朋友此話何意?老夫有點聽不懂?”
徐安年面對如此有城府的古稀老人,不免心裡沒底,剛才一時起興問出的話,沒想到會激起這麼大反應,一時間對青銅馬更是充滿好奇。
只見他微微身體一緊,做出防禦之意,體內氣息慢慢釋放,沉聲回答
“老先生,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罷了!”
叫做白北城的老者看到徐安年如此動作微微眯了眯眼,一隻手不自覺將鼻樑上的黑色眼睛拿下來,算是敷衍的回覆著
“那就好,老夫只是單純的喜愛而已,算不上有什麼秘密,正好手下有點餘錢,便想著死前也享受享受,也不枉來世上一遭!"
此話剛說出,躺在沙發上的小蘿莉眉頭一皺,拿起手邊一本泛黃書籍就毫無徵兆的向著老者砸過去,一臉不樂意的嘀咕著
“烏鴉嘴!”
書籍不偏不倚,正好砸到老人後腦勺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而他也不生氣,好像還樂得其中,馬上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本又小心翼翼的送了回去,屁顛屁顛的諂媚道
“是爺爺不好,不會說話,下次不說了不說了,我肯定長命百歲,以後看你嫁個好人家才行!”
小蘿莉又撇了撇嘴,還是一臉不樂意,
“說了不吉利的話必須的呸呸呸三下!我奶奶說的!”
這句莫名其妙的言語從小蘿莉嘴中說出異常的認真,好像是天大的事情,逼迫老人必須完成。
老人也不矯情,滿心安慰!及其沒有形象的連呸三聲,乾脆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看來為了哄女孩開心也算是煞費苦心。
看到老人如此聽話,態度良好。小蘿莉才算是勉強點頭滿意,又拿起放下的手機不管不顧的玩了起來,看也沒看老人一眼。
徐安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到是有點哭笑不得,光憑身份地位來看,這位老者定然不會平庸之輩,可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如此的低眉哈腰,沒有氣勢威嚴,著實也不算常見。
老人做完一系列舉動後也感受到大家複雜的眼神,不覺也閃現出一抹尷尬之意,解釋著
“這是我的小孫女,叫木白,被我寵得到有點任性,大家見諒!”
可是感到小蘿莉聽到此話後不善的眼神,又馬上改口,
“不對,我孫女是懂事理,孝順,隨我,隨我啊,哈哈!”
這爺孫兩的鬧劇讓剛才微微有點火Yao味的氛圍消散了不少,徐安年自然也不會過多幹涉追究他們自家的事,便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將包裹遞過去,嘴裡接著問道
“木老,我兄弟這些東西物件您仔細看看,別走了眼。另外我這還有一物,您要有興趣也可以看看!”
老人輕哦了一聲,放下剛才的醜態,直接伸手接過。眼中濃厚的興趣更加強烈,先是將青銅馬全部展現在桌面上,閉上眼睛撫摸馬身來回遊走,好像在感受什麼,接著猛然睜開眼睛,裡面盡是欣喜之意。
此時的徐安年疑惑可是越來越深,因為自己和胖子是多年的死黨,他那個古董店自然也是沒少去,或多或少也瞭解一些識別鑑賞的方法。
老一輩都流傳出望、聞、拖、漿的四字口訣來辨別老物件。
望,自然就是看,看古董器型和色澤,每個年代的物件的形狀、花紋、文體都不一樣,其中蘊含的色澤更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區分。
聞就是聽材質,透過敲擊或者輕拍,來知道各個年代物件所用材質的不同,材質產地的不同、比例的不同、粗細的不同,這裡面講究自然很是複雜繁瑣,只有沉浸多年的老油條才會弄清楚,徐安年也是一知半解。
再有就是拖和漿,拖就是託舉的意思,測輕重,同樣型別物件,年代久遠的,肯定比近的輕。而漿則是包漿的意思,老物件往往經過歲月留痕後。因為灰塵、汗水、土埋水浸,衣物面板經久的摩挲等等層層積澱,形成的表面皮殼的亮光。來定別這件東西的年紀,算是顯露出一種溫存的舊氣。 可眼下老人絲毫就沒有其中任何一種手法,只是摸,還是那種輕柔的摸,就好比小心翼翼在偷摸黃花大閨女的那種謹慎小心,最後還沒怎麼樣就已經一臉的回味滿足,這可不是一個誇下海口什麼價格都要拿下之人該有的態度。
這著實有點太草率馬虎,拿錢不當錢了,相信也就只有傻子敗家子才能幹出來,顯然,面前這位眉宇間透著精明的老人不在這個行列。 白北城彷彿很滿意青銅馬的成色,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急迫的問道
“小友,你剛才說還有一件寶貝?不妨一起拿出來,只要我滿意,錢不是問題!”
財大氣粗的樣子確實有點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