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起了身子,將那個老式墨鏡拿了下來,露出了一絲自己認為的笑臉,可見老人很不愛笑,所以他的笑比哭還難看,接著他仔仔細細的看著徐安年,一雙銳利的眼神好像已經把他看穿了。
“小夥子,你已增殖,失控、分化凋亡受阻於骨髓和血蟲中大量增殖累積,並浸潤器官。出血、感染髮熱和骨骼疼痛讓你受了不少苦吧。”
徐安年全身一震,雖然聽不懂這個老人在說什麼,可後面說的症狀就是他現在有的,也是讓他最痛苦的,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折磨讓他生不如死。
他很虛心的給老人鞠了一躬,因為這位老人好像知道什麼,一個看了他一眼的人就能知道自己有什麼問題,一定是一位高人,雖然徐安年早就對自己不報以希望,可面對生,哪個人不渴望。
“老人家,您是不是看出了什麼,請您賜教。”
看著面前畢恭畢敬的徐安年,這位老人好像很滿意,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你患了血滴蟲,病已入膏肓,無法再醫好了!”
徐安年聽到來人回答,心隨之一沉,雖然他知道自己這病是不治之症,心裡也早有準備,可剛冒出點的希望一下就破滅,也讓他十分沮喪,他向老人抱了一下拳,
“謝老人家指教,天意不強求,我早已認命了!”
說完,便想轉身離開。
“不過,”
老人話中有話
徐安年忙問道
“不過什麼,老人家請一併說完。”
看著徐安年焦急的神色,老人正色的說到
“你此番去行,會有個大機緣,是福是禍就看你自己了,福,你可以體愈福來,禍,便是你命喪他鄉!”
聽到老人家的話,徐安年突然心裡不安,滿臉疑惑,十分不解
“還請老先生具體賜教,您這話我不懂?”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
“天機不可說,你離去前送你一段話,人非人,物非物,眼見不為實,耳聽方為真,遇水不過,遇山不登,遇人不語,遇廟為生!”
說完,帶上眼鏡接著躺了下來,哼哼起不知名的小曲,不在理會任何人。
“人非人,物非物,眼見不為實,耳聽方為真,遇水不過,遇山不登,遇人不語,遇廟為生!”
徐安年心裡默默唸著這奇怪的話,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何意思,也不知道這位老人告訴自己這些話是為了什麼。
此時,陳胖子也找了過來,雙手舉著票,在不遠處喊道
“年哥,走了,票取出來了!”
看著遠方陳胖子的催促,徐安年也放下疑惑,又向老人鞠了躬
“那我就走了,謝謝老人家贈話!”
說完,便向著陳胖子跑了過去,不在想這些想不明白的話,只是他隱隱覺得,老人的目光正透過墨鏡目視著自己離開,他心裡也突然覺得,好像此行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隨著徐安年和陳胖子的離開,這位神秘的老人緩緩站了起來,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聲音說道
“這個世道,終於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