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奇峰有些得意地看著何墨和李雲白。
兩人都搖搖頭,表示不解。
洪奇峰趕緊自己解釋道:“當年兇手犯下葉秋鳳案,其想法是將謀殺做成他殺,所以他選擇了用縊死的這種方式來掩蓋罪行。可是腳部離墊腳物的距離,恰恰是他沒有注意到的低階錯誤,這才被曹影懷疑。”
洪奇峰停下來看向二人,李雲白還在思考,何墨卻好像有些明白了,她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同一個兇手,不可能讓這樣的低階錯誤,出現兩次?”
“沒錯!人都會成長,兇手也一樣!既然當年的錯誤導致掩飾罪行失敗,那隔了這麼久再去作案,難道不會修正這個錯誤嗎?”
“哦!”李雲白也懂了,“這麼說來,韓彤玥案就不一定是同一個兇手?”
“如果真是同一個兇手,那這個兇手不僅極度愚蠢,運氣還欠佳,因為只要稍微注意繩索的長度或者下方墊腳物的高度,這種情況就不會再次出現。”
何墨聽洪奇峰說完,大膽猜測說:“那有沒有可能是兇手仿效殺人呢?”
“呵!何主任,你不是說自己不研究心理學嗎?怎麼連仿效殺人這種非典型的犯罪心理都瞭如指掌啊?”洪奇峰笑著調侃道。
“我只是不喜歡,不代表我不瞭解。”何墨白了他一眼,“法醫學很多時候需要用到犯罪心理,來解釋兇手犯案時是激情殺人還是預謀殺人,這一點也不稀奇。”
她說完垂下頭,用極低的聲音自語道:“只是,研究犯罪心理,就要不停揣測人心。而這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最好不要直視,就是太陽和人心。”
洪奇峰收起笑臉,雖然最近的事情讓他情緒受到很大的打擊,好友的死同事的背叛都會給他的心裡蒙上不可磨滅的陰影。
但一旦投入到案情之中,他就好像變回來之前那個從容不迫,條理清晰的刑偵隊長,連情緒似乎都高亢起來。
他沒有在意何墨的搶白,而是接著她的話道:“所謂仿效殺人的犯罪,就是出於對兇手盲目的崇拜或者愛慕,以同樣的手法去模仿兇手的行為,通常是為了達到向兇手致敬或者示愛的目的。”
洪奇峰說完之後,自己卻搖搖頭說:“不過這兩起案件很明顯不符合。”
“確實不太符合。”何墨也承認這個想法有些偏離軌道。
“為什麼不符合啊?”只有李雲白不大懂。
洪奇峰解釋道:“一般意義上的仿效案例,都是兇手模仿具有典型特徵的案件來進行犯案,而且有多次作案的可能,而我們手上的案件······”
李雲白追問:“我們手上的這兩起案件,不符合這個特徵?”
洪奇峰點點頭說:“沒有人會模仿一起沒什麼出彩且還有明顯漏洞的謀殺案,即使要模仿也會將漏洞彌補,好讓一起案件更完美。”
“聽你這麼說,八里弄這起案件就更加撲朔迷離了,既不是同一兇手作案,也不是有人仿效殺人作案,那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些奇怪的雷同。”何墨表示很不解。
洪奇峰暗暗沉思了很久,他有些頭緒,但總覺得不是特別成熟。
見何墨和李雲白也沒有更好的提議,只好提議說:“我們暫且記下這個疑點吧,可能跟第一條未解之謎是屬於同一型別的問題。先繼續看看後面的案情。”
李雲白聽他這麼說,就指了指白板上的第三、四項案情分析說:“這兩條我感覺可以一起討論,畢竟都是同一個案件的同一個指向。”
何墨看了看白板上的第三和第四條寫的是“第三、葉秋鳳案的幕後主使;第四、葉秋鳳案的實際兇手。”
她看向洪奇峰,遲疑著問:“你現在對當年葉秋鳳案件的分析是什麼?”
洪奇峰被她一問,想到不久前被殺的曹影,果然心下一陣悽然:“這個案子本來是老曹半輩子追尋的答案,現在他不在了,我一定要辦法解開這個謎團。”
他一轉話鋒,正色道:“我的分析其實你們也知道,根據老曹生前的陳述,還有肖海燕的證詞,我們能清楚地感覺到幕後黑手應該就是當年漁具廠的副廠長,現在的錦餘集團董事長,鄭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