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抬著赤魯過來了,他們都不忍心拒絕梵音,梵音掙扎著堅持要看到赤魯,每掙一下,她就痛得呼吸一滯。
“赤魯……赤魯……”梵音痛苦得尖叫起來,“啊!”淚如雨下,“不!不!不!白澤!白澤!快點!快點救他!啊!”梵音伸出左手猛地夠向一旁赤魯。
白澤和鍾離把他們兩個都放在了地上,抱著他們。梵音拽住了赤魯的手臂,可是她輕輕一捏,赤魯的手臂好像泥一般,變了形狀。赤魯的脖頸以下,統統被長門震碎了,五臟俱損,形如軟泥。
“啊!”一聲淒厲慘叫,梵音痛徹心扉。
北冥呼吸將滯,心如刀絞。顏童看見赤魯的樣子泣不成聲。莫多莉站在他身旁,心臟被狠狠敲擊著,她用手輕輕拂在了顏童的背上。自己背過臉,不敢再看。
忽然梵音呼吸驟停,可手還緊緊攥著赤魯的胳膊,雙眼睜大,面容痛苦,嘴中不斷髮出撕扯哀聲。
“梵音!梵音!”白澤抱著梵音,手放在她的心臟處。“梵音!看著我!看著我!梵音!”白澤把她平放在地。
她的右手和右腿攤在了地上。剛剛為了抗下數道長門的鑿擊,梵音持著重劍的半面身子早就碎了。靈樞員看見梵音的樣子,一個個忍不住地留著淚。鍾離放下赤魯,守在梵音身旁,淚水落下。
她的右臂右手骨節盡碎,細弱修長的手指被鑿扁了,指甲碎落,淌著血。右腿彎了形狀。
“梵音!看著我!”白澤不停用手往梵音的心臟處注壓靈力。梵音悲切猙獰的眼睛咕嚕動了一下。
“再生針!”白澤伸手向靈樞員探取。
“部長,再生針您還沒有研製完成,第五部長抗得下嗎?”靈樞員焦急道。
“給我!”白澤堅毅的眼神看著梵音,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要搏一搏。
“梵音!聽我說!張開嘴!咬住這個!”白澤從藥箱裡拿出一個木棒。梵音的眼睛還是不肯離開赤魯,倔強地偏過頭,死死看著他。
白澤把梵音的腦袋扳正過來,木棒塞進了她的嘴裡,讓她橫咬著。
“梵音!聽我說!聽話!咬住這個!用你的靈力護住心脈!聽見了嗎!”白澤厲聲命令道。梵音還在痛苦地嗚咽著,已經失去了鬥志。白澤扭過梵音的臉,喝令道:“我要讓你活著!我要讓你活著!聽清楚了嗎梵音!替赤魯活下去!替你自己活下去!”
聽見赤魯的名字,梵音有了意識反應,可還是不能自主呼吸。
“鍾離!抱住梵音的頭!抵著她的下巴!抱緊了!你們幾個,按住梵音的四肢手腳!”再不猶豫,白澤一針刺進梵音心臟,藥劑注射進去。
梵音登時瞪大雙眼,欲要爆出。四肢百骸,劇痛難忍。她的身體絞轉著,剝離每一寸血肉,刺出生長。剩下的左手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露,像被同時折斷了百根脊骨,抽出神經。任何麻醉劑都不起效。
能抗下白澤這一記再生劑的,一要自身靈力強大,二要身體強悍,三要意志力頑強。這種藥劑用在常人和士兵身上是萬萬不能的。
梵音的青筋血脈瞬間布上眼眶,牙齒深深陷進木棒中,血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她的喉嚨發出斷續刺啦的聲音:“呃……”
“咔嚓”,木棒被梵音咬斷了。鍾離墊著她的脖頸,向前一推,一塊木楔從梵音嘴裡吐了出來。他即刻伸出手臂,讓梵音咬住。梵音掙挺的身體被戰士們用力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