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梵音腰身堅韌,竟勝過重劍,讓修門一時無法。很快的,修門的齒間上下開始紛紛滴下涎液。那充滿劇毒的涎液滴到冰面上,瞬間便融掉一個大坑。
“蠢女人!”修門心中道。
就在這時,梵音雙臂突然發力,一道激寒順著修門的狼牙竄了上去,只聽修門哀嚎一聲,他的狼牙瞬間成冰。梵音手掌發力,兩顆半米長的狼牙竟被梵音活生生掰了下來。
疼的修門登時想合住狼口,可誰料,梵音還在他的齒前,並沒離開。
“她要幹什麼!”修門心中驚道,為何還不趁機逃走?
“你不是說要用狼毒毒死北冥嗎!我今天就要一顆一顆卸了你滿口毒牙!”梵音聲音淒厲高亢,聽得人森森發寒。
“什麼!”修門一個慌神,已是又兩顆狼牙凍脆了,被梵音廢了。
修門疼得四肢急跳,可梵音就像嵌在了他的口中,紋絲不動。此時,連梵音腳下也開始發出陣陣寒意。狼涎被梵音的寒氣凍得統統退了回去。眼看,修門這一口利器就要被梵音廢掉了。狼嘴口角被梵音撕得漸漸裂開。
北冥的手指深深嵌在了掌心裡,用力過大,攥的骨指生疼。
“呃!”一聲喑嗚慘痛之聲從影畫屏裡傳了過來,瞬間便沒了聲音。緊接著,一陣隆隆嗚鳴從影畫屏中再次響起,那聲音震得冰面下的河水也跟著起了共浪。
梵音手抵著修門上顎,鉗著他的狼牙,片刻已卸掉大半。見他靈力渙散,梵音準備速戰速決,撤出修門口中。
就在扯手的當間,修門的狼腮處突然發出陣陣隆聲,好像空穴來風。只見一個巨大肉團從修門外側狼頸處忽然激凸迸發而出。霎時間,一個與修門一模一樣的狼頭從他的脖頸處長了出來。
狼頭嘶吼扭動,猛地一繞,衝著梵音的腰腹便咬了去。梵音扯手不及,整個人橫切被修門的第二狼頭咬在了口裡。
“呃!”梵音雙眸登時爆裂一般,痛苦出聲,但那嗚咽很快被吞噬了。
修門嶄新的狼頭齜著完好無缺的狼牙,發盡全力咬著梵音的軀幹,用力過度,牙齦已經滋出了血。他還是不停口,誓要聽到自己牙齒間的交錯摩擦聲才算洩憤。眼看修門口齒間的縫隙越來越小。
“雙頭狼!”國正廳上,端倪站在父親端鏡泊身側,忍不住喊出聲來。而在場的其餘人無論國主官員還是百姓人民,均都呆若木雞,愣在當下,看著影畫屏那邊發生的可怖一幕。
姬菱霄虛掩著的魅眸,身形一抖,也是被嚇得不輕,可緊接著,她的嘴角開始向上抽動起來。顫顫巍巍低聲私語道:“還不死……”
胡妹兒嚇得呲溜一下鑽進了姬仲懷裡,不住發抖,掩住耳朵,不想再聽到任何狼叫。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梵音!梵音!”北冥目呲欲裂,烈火灼心,不斷暗念著。在哪!在哪!北冥已經不能在螢幕上找到梵音的身影。“不可能!不可能!”他瘋狂地搜尋著影畫屏的每個角落。
崖雅屏住了呼吸,從始至終,她都不敢喊出梵音的名字。她早就養成了習慣,只要梵音在格鬥狀態,她就堅決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她害怕自己一個失誤、一個膽小分了梵音的心,讓她因為顧忌自己而受傷。
時間像蠟油般,一滴一滴澆著北冥的心。
修門肆虐地咬著梵音的身體,他這次確定,他真真兒的咬住了梵音。他終於感到有些解恨了。可漸漸地,修門開始奇怪起來“這東西,怎麼咬上去不像快肉!”
就在修門想吐出嘴裡這塊“東西”看看時,忽然狼口一滯,哇的一下鬆了口。一股血線從修門正中牙縫間飈了出來,痛得他嚎叫連連,牙口唇間多了四道猙獰的創口。
“你這該死的臭蟲!”修門怒吼著。兩個銅鼎般的狼頭四下搜尋著梵音的蹤跡。四隻狼眸,四耳齊聳,修門的感知力激增。
一個冷冽剛勁的身影刷的從狼口裡跳了出來。
“怎麼回事!肚子真的沒被我咬穿?怎麼可能!”修門看清了梵音,只見她一身冷白冰甲,除了肩頭鎖骨上那幾個未流血的“冰窟窿”,身上其他各處卻不見傷口,腰腹更是完好無損!他心下吃驚不已。這梵音到底是個人類,怎的“幻形”以後這般厲害,連他的利齒咬合竟也無礙?
“我的靈力已經不夠了,堅持不了多久了。到時候野鬼一破,幾滴狼毒我也必死無疑!”梵音剛才為了扛過修門的撕咬,把全部靈力注入體內,加持“野鬼”一法。讓自己的身體徹底像萬年冰川一樣,亙古不化,堅冰不催。
“破綻,一定要找出修門的破綻!”梵音暗道。
忽而梵音看向修門的身體和四肢。“哪裡不對!”梵音想著,登時眼前一亮!修門此時的身形比先前足足小了兩圈!狼鬃也不似之前紮實鋒利了!他的靈力早就在與梵音對抗之時被大幅削減了!
“如此說來!”梵音再不耽擱,腰身一扭,好似銀蛇,身子順著修門脖頸雙頭之間,插了個空隙,往他背後竄去。
“終於鑽了空子是嗎?哼!”修門叱笑道。梵音已經到了修門背後。“那你就別想再下來了!”
修門背脊狼鬃驟然乍起,數萬萬之多,酷似煉獄刑場。梵音身形一縮,竟是衝著修門狼毫脊背衝去。剛踏出兩步,修門的狼毫竟能自控般,盡數朝梵音的方向刺來。梵音眉尖一蹙,迎面抵了過去。
胸前後背,手臂腿骨,梵音全身無一遺漏,被修門的狼毫致命錐刺。她卻一路向下,不做抵擋。果然如她所料,現在的狼毫遠不抵之前鋒利堅硬了,重傷不得她,修門銅皮鐵骨之身也已弱去!梵音在萬毫之中忽的伸出雙臂,雙手成刃,指如冰錐,一把握住修門身旁狼鬃,猛地一薅,連皮帶肉,被她拔了下來。修門登時疼得如電擊般嚎叫出聲:“媽的!你拔了老子的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