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過半晌,北冥從座椅上緩緩站了起來,對二位靈樞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麻煩二位了。”話語間,聽不出悲喜。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北冥,無論如何你都要先保住這條命再說,我去請哪位胡小姐過來商議如何?”白榥道。
“不必了。”北冥漠然道,“飲不飲血,我現在都無法使用靈法,那對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你有什麼打算,部長。”顏童站在北冥身後,隨時等他下令。
“拼一把。”北冥道。誰知他剛邁出一步,一陣刮骨抽筋的疼痛瞬間串遍他全身上下,讓他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單膝跪地,噗的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部長!”顏童大驚,連忙跪下,扶住北冥。北冥疼得渾身發抖,嘴唇黑紫,全身皮肉像被用力撕扯,骨頭像被啃食。北冥眼前一黑,拼勁全力猛吸一口氣,這才又看見了光亮,瞳孔裡的黑絲卻不能再完全褪去。
“北冥!你再這樣下去不行!顏童!你這就去拜託胡小姐過來!”白榥焦急道。
崖青山看著北冥吐在地上的一灘黑血,眉頭緊鎖。突然,他雙眸一亮,提聲道:“有個方法可以一試!”三人聽到崖青山的話,齊齊回頭。
“怎麼說?青山?”白榥立刻道。
“我想到了!有個方法確實可以一試!只不過這法子,百死一生。”崖青山向北冥看去,“北冥,你未必抗得過。”
“我現在這個樣子,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喝血,我至少能保你性命無礙。”崖青山道。
北冥聽罷,森森笑道,“他們在前線若是有事,我還要這條命幹什麼。”
崖青山沉思半晌,看向白榥道:“白榥,你我都看過北冥現在的狀況。我認為他憑著一己靈力,把狼毒壓制在了血液之內,沒有向皮肉潰散。不然,就憑他幫人吸毒,毒至胃腹,早就應該腸穿肚爛而亡。不知道你是不是這麼看?”
憑著崖青山的醫術,不用北冥自述,他也知道,北冥定是情急用嘴幫人吸毒排毒,才導致現在毒性擴散極快。狼毒乃第一毒,毒性擴散能力迅猛,只分毫入口,便能隨唾液直至胃腹,要人性命。
“你說得沒錯,北冥的狼毒確實只在血液,不及皮肉。但是這對他解毒又有什麼幫助呢,以他現在的狀況,狼毒早已遍及全身血液。依我看,要再不飲血,到達皮肉也只是半日功夫。”
“你既然也這麼診斷,那就沒錯了。”崖青山眉頭微展“他的狼毒還在血液,那就還有一線生機。”
“怎樣?”白榥道。
“放血。”
“放血?”白榥凝起眉頭,“他現在全身血液都已經佈滿是狼毒了,放血又有什麼用,得放多少血呢。”
“既然全身血液都有毒,那就都放掉!”崖青山道。
“青山!你瘋了,那北冥還有命活嗎!”
“我會留他十分之一的血液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