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早晨早早起床,帶上禮物,騎著腳踏車就去了外婆家。外婆家還一直住著土牆的茅草屋,其實燕妮很喜歡住茅草屋,夏天異常的涼爽。
晚上燕妮跟外婆一起躺在床上,手上搖著蒲扇:“外婆,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晚上老是喊背癢了?”
“記得。”外婆慢悠悠地搖著蒲扇,然後用慢悠悠的語氣回憶起了燕妮的小時候。
“你小時候,夏天愛長痱子,到了晚上痱子就‘咬人’,你睡得迷迷糊糊地就在那喊‘婆婆背癢’。”外婆拿著蒲扇往燕妮這邊扇了扇。
“你背癢我就給你撓呀。”外婆用手拍了拍燕妮:“屋外小院裡整個夏天都會豎一張桌子在那,到了半夜你熱了,我就把你抱出去,把豎著的桌子放平,讓你在桌子上乘涼。”
燕妮怎麼會不記得呢,就是到了現在,外婆的小院裡,依然會豎一張小桌子,半夜熱了,燕妮依然會出去把桌子放平爬上桌子乘涼。
“外婆,你還記得我手上這個疤嗎?”燕妮拉起外婆的手,覆在左手小臂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傷疤上。
“記得,小時候帳子裡有蚊子,你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嘴裡一直喊‘婆婆,有蚊子。’於是呀,我就拿個煤油燈進來,用燈罩燙蚊子,結果呢,蚊子是燙死了,你手舞足蹈地也把燈罩給踢掉了,剛好掉在你手上,你當時就醒了。”
外婆心疼地摸著那個疤:“當時我那個心疼呀!”
“不是一會就不哭了嘛,肯定是不怎麼疼的!”燕妮安慰外婆。
“怎麼會呢,是你懂事,看外婆在哭,就自己忍著疼不哭了!”
“雖然我不太記得,但我一點都沒記得疼,不是你後來講給我聽,我都想不起來的!”燕妮講的是真心話。
小時候在外婆家的生活,燕妮的回憶裡只有甜。
“外婆,我要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秘密?”外婆打著蒲扇的手停了下來。
“我談了個男朋友。”燕妮小聲地說。
“是個什麼樣的男孩子?”外婆沒等燕妮開口,又補了一句:“能讓我家燕妮看上的,肯定是個人間龍鳳。”
“婆婆,我給你看他照片!”燕妮點起了床頭的煤油燈,從揹包裡拿出相簿。然後拉來了靠枕跟外婆一起靠在床頭一頁頁地翻著相簿。
“這個是我們第一次出去玩的時候,還是去年冬天。”燕妮指著紫竹公園那張照片。
“這個是他帶我去吃早飯,然後逛衚衕的時候拍的。”燕妮繼續往後翻著相簿:“這張,是我們在海坨山露營的時候,同伴幫我們拍的。”
“小夥子還挺精神的。”外婆指著一張馬丁抱著吉它的單人照:“是個會唱歌的小夥子?”
“嗯,會彈會唱!”燕妮看著外婆,外婆眼裡有笑意。
“會什麼不重要,對你好才重要!”外婆合上相簿。
“那你以後準備留在北京嗎?”外婆拾起蒲扇,邊給燕妮扇著,邊問起燕妮的打算。
“這個我還沒想好。”燕妮對外婆是從來沒有保留的:“其實這也是個難題,讓他跟我回這個小城市,對他事業發展肯定是不利的,但讓我留在北京,我又放不下家裡的一切。”
“那他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