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萍又恢復到一個人的狀態。她不敢打電話跟姐妹們說這件事,事實上,她也根本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在過往的經歷中,幾個真心的朋友早就被她用金錢打發走了。如果說是一種孤家寡人的生活狀態也不為過。
她盯著衣櫃裡的衣服,祁特只帶走了他自己買的衣服,姚南萍送給他的禮物或者給他刷卡買的東西,他全部沒動。就連那隻他最喜歡的表,都邪惡地躺在櫃子裡,好像在嘲笑姚南萍。
猛地一甩,那隻手邊被砸到了地上。
她怎麼能容忍,這種侮辱人的事?一股劇烈的惡意湧上來,姚南萍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時,祁特的一條訊息過來。
“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一段關係的結束,只跟這兩個人有直接關係,別人只是局外人。你高抬貴手放過她,我也會乖乖地離開,不給你惹麻煩。這是一條溫馨的提議,不是威脅。安好!”
“哼~”姚南萍幾乎是從鼻子裡擠出這個語氣。
安好?你一個小人物,能製造什麼麻煩?
可是慢慢地,姚南萍冷靜了下來。是啊,他確實知道很多張家內部的事,關於自己、關於幾個孩子......她不能冒險,弈昇那孩子需要一個更好的背景和未來。人生之路,誰說的準?
她慢慢放下手機,從地下室拿出一個紙盒,開始整理祁特的東西。像是跟對方妥協一樣,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情感。
呂老太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關於生日會的事,或者甘娜酒店的事。最近她常常嗜睡,不知是什麼原因,來報告的人也少了很多。大多數時候她都是不清醒的。
這次呂雪英來的時候,她只是懶懶的歪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呂雪英。
“大姐,你困了?”她小心地問著。
呂老太只是哼哼唧唧了幾聲,就算呂雪英湊近去聽也聽不到什麼實在的東西。她抬頭無助的望望護士,護士也搖著頭:
“這幾天都是這樣,整天昏昏沉沉的。各項檢查也都合格,要不弄到大醫院去看看?”
呂雪英連忙搖搖頭:
“一大把年紀了,嗜睡很正常。去醫院醫生也查不出哪裡不好,還白白折騰人!”呂雪英坐在呂老太身邊,看著護士說:
“你先去忙吧,我想跟大姐姐說說話。”
護士雖然驚訝,也還是離開了。
呂雪英拉起呂老太的一隻手,放在自己手裡握著,慢慢地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大姐,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就你最有福氣。正德生意起來的時候,我們幾個還說,你總算苦盡甘來,張家要轉運了。現在,年紀大了,想過一些安生日子,可是,怎麼這麼難呢?這個家,歸根到底都是你攪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張家是這樣,正德是這樣,呂家也是這樣,還有姚南萍,都被你活生生禍害了。都說富貴無極,富貴哪裡來的無極?”
呂雪英低聲說著,直到聲音逐漸嘶啞。她的語氣中充斥著責怪、怨恨。
她腦中過了很多事,一時間無法用正確的語言說出來。她想起自己為了挑起家庭的重擔,跟大哥外出經商的那些年,吃盡了苦頭,也做盡了醜事。呂老太懷疑的不無道理,她跟姐夫真的有好過一段時間。但那時已經及時收手,不再往來了。
“都怪你!都怪你!”呂雪英用力拍著呂老太的手。
就像對一個木頭傾訴,呂雪英倒出了積壓已久的眼淚和情緒。
護士只是躲在門外,撥通馬國陰的電話:
“沒幹什麼,就是哭鬧。沒發現我下藥,放心。”
馬國陰坐在陰睿家的客廳裡,收起剛結束通話的電話。穎兒端出一壺茶,坐了下來,陰睿換了一身衣服,也坐了過來。
馬國陰給了陰睿一個眼神,示意接下來的話,穎兒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