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水杯欣賞著落日,直到最後一絲光輝收盡,我才洗漱換衣,開啟了手機,便收到了好幾條資訊,全是司澈的,有幾條是未接他電話的資訊,還有他發的文字資訊,看時間是我給他發完訊息之後。
我沒有回他的電話,而是先翻看了他發給我的文字笑資訊:曲離,你是擔心儀式之後我會纏著你吧,你放心,我不會的,婚禮只是為了媽媽完成最後的心願。
看著這條資訊,我的心緊了緊,又看了下一條資訊,還是司澈發來的:曲離,就算我求你了......
我胸口頓時滯堵的不行,我深吸了口氣,開啟司澈發給我的最後一條資訊:曲離,我媽不行了......
我的手一抖,手機掉在床上,幾秒後我拿起手機顫抖的撥了司澈的電話,可是那邊卻是無人接聽,不好的預感讓我頭皮發麻,我又撥了幾遍,可結果都是如此。
我給葉白打了電話,讓他給我派輛車過來,我要去榆城一趟。
我剛到酒店門口就看了薄涼,他走過來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曲兒......”
看到他手裡的車鑰匙,我伸手奪過,“借用一下。”
可是下一秒,他便拽住我的胳膊,“你要去哪?”
“榆城,司澈給我發訊息,他母親可能......”我說到這裡說不下去,而薄涼扯著我的手並沒有鬆開,我以為他會阻止我,卻見他從我手裡拿過車鑰匙,“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拒絕了他。
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就等在醫院與司澈完成了婚禮儀式了。
我這不是怪他,只是他的話讓我原本答應司澈的心動搖了。
“你現在這樣子不適合開車,”薄涼說完扯著我來到他的車前,把我推上了車。
車子啟動的時候,他把手裡的袋子遞給我,“你的藥,現在吃!”
說著,他又開啟一瓶水給我,此刻我已經沒有心情與他爭執什麼,我聽他話的吃了藥喝了水。
我與薄涼一路無話,車子到達榆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我下了車便往醫院病房樓裡跑,可是還沒跑進去,便看到好多人從裡面出來,暗沉的夜色中,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神情沉重,為首的是司澈,他的手裡捧著一個黑布包裹的盒子,旁邊是他的大姐司露捧著司母的黑白照片。
這一剎那,我的心驟然一沉......
司澈的母親走了,帶著遺憾而走......
我突的後悔怎麼就發了簡訊拒絕了司澈的請求,其實走一個形式而已,我又不會少塊肉。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看著司母的照片,她溫婉的笑著,那笑我很熟悉,哪怕我與她只在蘇黎世見了一面,可是她的笑容卻讓我記憶深刻,因為很溫暖。
而我恰恰是缺溫暖的人,任何溫暖的東西都讓我記憶猶新。
司澈出來看到了我,那一剎那,我看到他眼中的痛,還有怒,甚至還有怨......
我想說什麼,可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司露也看著我,那眸光如刀,恨不得將我殺了。
這一刻,我清楚他們都恨我。
我垂著的手收緊,第一次感覺自己這般無力......
忽的,這時人群裡有人走出來,這也是司澈的姐姐,不過看著年齡不大,顯得比司澈還要小,她走到我的面前,直接就揚起了巴掌——
我的肩膀一緊,人被帶進溫暖的懷裡時,空氣中也傳來啪的一聲脆響,但我並沒有痛感,因為這巴掌並沒有打在我的臉上。
我抬頭,就看到薄涼白皙的側臉五根清晰的指痕,而他的臉色陰沉的難看。
我的心一縮,沒想到他會為我捱了巴掌。
這時我就感覺薄涼身子動了一下,我連忙抓住他,對著他暗搖了下頭。
現在再有委屈也不能做什麼,畢竟司澈的母親走了,他的家人都很傷心,況且司母的事我是有責任的,一想到這個我就自責的不行。
“滾,你們馬上滾!”打人的女孩衝我和薄涼怒吼,連撥出的空氣都像火一般。
“司沐,我們走!”這時司露出聲。
原來打了薄涼的女孩叫司沐......
司澈捧著他母親的骨灰從我面前走過,他沒有停下,甚至除了剛才看到我的那一眼,他都沒有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