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慶幸我拒絕了薄涼,不然現在的我更難堪,電話掛了沒多久,我便聯絡了雲伯,讓他派車來接我。
只是來的人並不是司機,而是阮驍,不過他可比司機更合適在我身邊,雲伯真是替我思慮的周全。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天才矇矇亮,我直接去了海城,如司澈說的一樣,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梧桐花香,在清晨的薄霧中那帶著點粉藍色像一朵朵小喇叭的花在清風飄搖著......
梧桐花,真的很美!
只是我現在沒有賞花的心情。
我讓阮驍直接載我去了司家,遠遠的我便看到了門口掛著的兩個白燈籠,本就不明媚的心瞬間又蒙上了濃郁的悲傷......
“曲小姐,很抱歉您不能進去!”我在門口便被攔住了。
我並不意外,但我還是堅持道:“請轉告司澈,我是來拜祭的!”
片刻之後,司家有人出來,但不是司澈,而是司露和司沐,她們身上穿著白色的孝服,眼睛紅腫,司沐見到我眼睛更紅了,“曲離,你還敢來?”
她凶神惡煞的樣子,仿若我就是害死她母親的兇手。
不過我不否認司母出事我有責任,我沒與她計較,看著司露出聲,“曲小姐,我是來弔唁的。”
原本雲伯說他會來,可還是我來更有誠意。
“我們承受不起,曲小姐請回吧,”司露雖然不像司沐那樣尖銳,但也語氣不好。
這個閉門羹看來我是吃定了,只是我不願就這樣走了,我語氣誠懇道:“司小姐,沒能完成司伯母的遺願我也很惋惜,但我並覺得有錯,如果換成你是我,你又該怎麼做呢?”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討論這個,但我還是想讓她換位思考一下,能體諒我的顧慮,讓我進去拜祭下亡人,也讓我看看司澈。
雖然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愛,可在我心裡司澈是跟家人一般的親人,是我的朋友。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們有錯?曲離,你別以為自己乾的那點髒事別人不知道,我們司家不計較還讓你跟司澈成婚,那是你給臉,”司沐的話如同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她說的髒事應該是與我薄涼的過往,果然是人盡皆知,可我不太明白司家明知道我與薄涼有事,為什麼還執著的娶我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願多想,但此刻我忽的覺得自己拒絕了與司澈成婚是對的,否則我就算真嫁進來,司澈的姐姐和家人也看不起我。
只是司沐這個女人真放肆啊,之前是動手打我,雖然沒打到,但那是因為薄涼護了我,現在她又如此羞辱我。
她真是當我好欺負嗎?
我不出聲不過是因為念在司澈和她亡母的面上。
我沉默之際,司沐忽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曲離,不過你要是想我們司家的門,也不是沒有機會......你要肯以司澈老婆的身份為我母親披麻戴孝......”
她這又是打我的臉?
我垂著的手緊了緊,握成了拳頭,只有這樣我才能剋制住抽她大嘴巴子的衝動。
“曲離,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滾!”在我隱忍的沉默中,司沐又對我無禮出聲。
“司沐!”這時司澈的聲音響起,他也一身孝衣的出來,雖然這才兩天而已,他人已經瘦了大圈,面容更是憔悴的不行,頓時我的心猛的一疼。
“司澈......”我低叫他。
“曲小姐,你走吧,”司澈沙啞出聲,他叫了我曲小姐,而不是再像以往那樣叫我小蛐蛐。
終是,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司澈了......
我喉頭澀脹的厲害,胸口那更像是被一個大氣囊給撐著,我想說什麼,他已經轉了身並對司沐道:“司沐,帶大姐回靈堂。”
司露她們走了,臨走司沐還狠剜了我一眼......
我僵站在那,太陽昇了起來,曬在臉上有些燒燙,阮驍過來為我撐起了傘,“曲小姐,我們回去吧!”
我轉了身離開,因為在這裡站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