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知道……是誰把魔族放進來的嗎？”
半晌，柏欞終於啞著嗓子開口，白萌萌的瞳孔瞬間緊縮，她死死的盯著柏欞，一個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她曾是風光萬千的修士，縱然體修為人所不屑，但是不管是誰見了她，也是要客客氣氣稱一聲前輩的。
但是一朝之間，風雲變色，魔族入侵修真界，她從風光萬千的女體修直接成了被人唾棄的內奸，哪怕她最後為了保護那些人而死，卻也沒能洗刷自己的罵名。
“是你。”
白萌萌的眼裡終於露出了幾分殺意，她從沒想過殺了柏欞，或許對柏欞已經失望了，但是她卻絕對沒有殺了柏欞的想法，然而這一瞬間，白萌萌卻只想要捏碎他的下巴。
狠狠的捏碎——然後掏出他的心臟，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沒錯——其實我不想要師姐你死的。”
柏欞的眼神漸漸變的迷離起來，他一點都不想要白萌萌死，他只想要她眾叛親離而已。
那樣，她就只能夠屬於他了。
但是柏欞沒有想到的是，當他開啟傳送陣的那一瞬間，一切就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所有的一切，都不可避免的朝著一個不可控的方向走去。
“我只想要你自己而已——只想要你只看見我而已。”
白萌萌卻只是冷笑，心中再一次慶幸自己早早的就和柏欞分道揚鑣。
“你真令人噁心。”
“尤其是令我作嘔。”
“我本來不想殺你的，從來都不想。”
“畢竟我也曾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好師弟。”
白萌萌的睫羽顫動了幾下，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似是在笑自己從前多麼愚蠢。
“不過現在我反悔了。”
白萌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手上曾經染滿鮮血，她知道自己罪無可恕，也知道自己造下的殺孽滔天，但是她從未後悔過。
因為她的手上儘管染滿鮮血，那些人卻都該死。
“師姐，你殺了我吧。”
然而儘管感受到了白萌萌的殺意，柏欞卻毫無畏懼之色，只是一雙蒙著白翳的眼睛看著白萌萌，那張臉上隱約還帶著幾分笑容。
“不必你求我，我當然會殺了你。”
白萌萌冷哼了一聲，鉗制著柏欞的手越來越近，柏欞都要懷疑自己的下巴是不是已經被白萌萌捏碎了。
他的眼中不禁露出幾分瘋狂的神色來。
殺了他吧——
一定要殺了他啊！
只有殺了他，她才會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他。
他才不要她一輩子都活的快快樂樂，他要她一輩子都在痛苦之中掙扎，他要她在每一個夜色之中看著空蕩蕩的夜空流淚，他要她在每一分每一秒都經受常人所無法忍受的煎熬。
他要她……
永遠都活在痛苦之中！
一想到這個可能，柏欞就激動的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了。
死？那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呢。
“那個真正和魔族合作的人，是我。”
“嫁禍給師姐的主意，也是我出的。”
這終於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白萌萌的嘴唇蠕動了幾下，雙眼之中的殺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