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開口招呼,卻瞥到了上官麗和楊雅梅身後的成小溪,心裡頓時陰沉下來,面上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當三人從旁邊走過的時候,他忽然嘆道:“昨夜便聽聞有人進了上官妹妹的馬車,整夜都未見出來,我道是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天帥的孫兒——一個不能納靈入體卻還賴在書院多年之人。”
左玉麟“哈哈”一笑,手指著成小溪,又道:“差點忘了,這也不能怪你,我聽說是你外婆當年尋了關係才將你送進書院,還給你找了個副院長師父,怎樣,如今是可以修行了?”
他如此羞辱挖苦,只是因為成小溪能靠近上官麗罷了,想起自己多次對上官麗表示親近,卻都被無情拒絕,他心裡有不舒服也很正常。
只是,他不該當面說出來。
成小溪停住了腳步,詫異地看著他,左玉麟確實優秀,相貌不凡,且天賦異稟,不似他,的確是靠了關係才進了書院大門。
這些年在書院修行感悟,再加上去藏書院四年苦讀,他閱盡滄桑,看透世事,早已將心性打磨的堅定不移,這些言語根本就擾亂不了他的情緒。
成小溪毫不生氣,搖了搖頭,對著左玉麟說道:“確實還不能修行,未找到納靈入體的方法。”
左玉麟有些驚訝,剛要說話,成小溪忽然又道:“不過我已尋到了自己的路,只是還不知道,這條路最終能通往何方。”
“路?”
“是什麼路?”
這時候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他們都聽到了成小溪的話,俱都滿頭霧水,面面相覷,包括不遠處的兩位教習也是如此,也盯著成小溪,想看看他憑何如此。
只有上官麗毫不驚訝,她從第一眼便知道這少年不會簡單,那堅定的眼神,沉穩的氣質,會是庸人所有?
加之何永生曾言不再收徒,又怎會因為唐玉蓮便收下成小溪?何胖子又怎麼會認可他這個師弟?
“呵呵,世間諸事,哪樣簡單!”
她雙手抱胸,斜靠在一輛馬車的車廂上,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切,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異常靈動。楊雅梅卻和上官麗不同,她心思不如上官麗細膩,看不到更加深層的東西,此刻正緊張地看著成小溪,眼神裡充滿了擔憂,順便將左玉麟也記恨上了。
左玉麟本就是為了引起上官麗注意,才刻意去詆譭成小溪,怎知從頭到尾上官麗也不曾正眼看過自己,他用力地捏緊拳頭,心裡不禁更加惱火,大喝道:“既然你已找到前路,那不妨與我切磋一回,權當作相互映證罷!”
聽到這裡,上官麗美目一翻,臉上露出期待神色,之前種種只是單憑猜測,她也想看看這少年面對左玉麟的挑釁,會做出怎樣的決斷。
這時侯,何胖子竟也從睡夢中醒來,急步來到這裡,哈欠不斷,卻興奮異常:“師弟,別的不說,還請替我打死他!”
成小溪見師兄也來了,於是裂開嘴笑了起來,心中升起豪情萬丈,他猛地朝前踏出一步,對著左玉麟勾了勾手指,道出一聲:“那便來吧!”
左玉麟看了看眾人反應,雖然氣氛有些不對,但眼下情形也正合他意,故沉聲說道:“既如此,那便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眾人簇擁著往開闊地方走去,路途無趣得緊,正好能看一場好戲,心裡都興奮不已,兩位教習也隨行過來,站在稍遠的地方。
上官麗玉手一揮,秀口一開,道:“戰!”
但見左玉麟背起左手,將右手橫放於胸前,神情輕蔑地笑道:“對付你這廢人,我只需用一隻手。”
“哼!”
說罷,他冷笑一聲,轉頭看了何胖子一眼,這二人倒不愧是師兄弟,都是一樣廢物,一個不思進取,另一個天資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