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香榭大道。
羅貝爾走在街上,不時的看上一眼身邊的僱主以及老闆,憋了半天后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這下可把達爾西得罪慘了,這以後日子恐怕不太好過啊......”
安度撇過頭,看了眼盜賊道:“那你說怎麼辦?”
羅貝爾沉思了片刻後道:“我覺得,還是要小心些,你不清楚達爾西在地下世界裡的名頭,那可真是一個狠辣啊!”
安度收回目光,帶著羅貝爾走進了一間高檔西餐廳,隨意挑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了下來,最後才緩緩道。
“所以我們的動作要快。”
羅貝爾一愣道:“你說什麼?”
安度淡淡道:“吃完這頓飯,你就回去遣散所有的僕人,告訴他們這兩天不用工作了,然後帶著伊麗莎白去到科菲戴爾男爵的莊園上拜訪,就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讓她在那裡借宿幾天。”
羅貝爾聽了心下一顫,他臉色有些蒼白道:“你到底想幹嘛?”
安度看著他,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笑眯眯道。
“我要達爾西,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
一個小時前,上午十點半,仲裁庭外的街道上。
“老闆,我們現在怎麼辦?”一箇中年管家湊到了達爾西身邊,面露愁苦道。
“店鋪的事情暫時先停一停,格羅佛還沒回來嗎?”達爾西不耐道。
“還沒有,派出去的人正在找尋他的蹤跡,估計下午就有訊息了。”管家低著頭道。
達爾西暴躁的甩了甩胳膊,臉色陰晴不定的來回張望著,直到看到那道白色身影走出了仲裁庭,他才冷笑一聲,邁開了步子。
“今天的案件,真是讓人想不到啊!”肯尼斯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深入肺腑帶來的強烈刺激,略微平復了他的心情。
安度微笑道:“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可是神靈卻不會降臨在哈爾瑪,我親愛的審判者大人。”達爾西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先前的憤怒與殺氣此時已經看不出一絲痕跡,正如他第一次見到安度時,親切如老友。
安度看著他的笑容,不動聲色道:“達爾西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達爾西一臉驚訝道:“我的朋友,現在沒有事情已經不能和你說話了嗎?”
不等安度回答,他又再次開口道,這一次他的笑容變得撲朔迷離,讓人難以看穿。
“或者說,你是不想要見到我嗎?”
安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和肯尼斯說了兩句,等到這位無辜的律師走遠後,他才重新看向了已經有些不悅的達爾西,緩緩開口道。
“難道不是達爾西先生,更不想要看到我嗎?”安度說完,沒有理睬達爾西想要辯駁的慾望,轉身就走。
“可是安度先生,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
達爾西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度的腳步略微放緩,接著重新恢復了正常。
“一個人若贏得世界,卻失去自己的靈魂,即自己的良心,對他而言又有何用。”
安度的聲音很輕,隨著他遠去的腳步,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聖經時,達爾西已經需要豎起耳朵,才能夠勉強聽得清。
從未被如此教育過的達爾西,收斂了笑容,他用大聲的、譏諷的口氣道。
“在這個世界上,人永遠都不可能只為自己而活,你也一樣!!”
達爾西看著遠去的背影,沉默數秒後冷哼一聲,帶著管家及護衛回到了自己的馬車,徐徐駛離了這條街道。
但是他永遠都沒有機會看到,遠去的安度,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時,臉上浮現的森然殺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