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宛若塵露不沾人間煙火氣的任紅嬋走了進來,偎依在嶽單身邊,一臉疼惜,“早些年在鐵血相公王琨的府中,我幾乎有種在董卓府中的錯覺,每日裡嘔心瀝血的隱藏自己,很是辛苦,後來脫離了王琨的控制,但又落入女帝手中,那時候我才知道,女帝究竟有多可怕,只要她想,也許我這輩子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萬幸的是,我們終於還是在一起了,這些年也終於不再擔驚害怕,因為你在我身邊。”
嶽單一臉幸福和憐惜,“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那麼久的苦。”
任紅嬋噗嗤一笑,“傻瓜。”
嶽單將任紅嬋摟入懷裡,“這件事你怎麼看。”
任紅嬋歪著頭,“我是一個婦道人家吖。”
嶽單呵呵樂了,“可你是我的天下。”
任紅嬋滿足的笑,樂呵呵的,“那我可就說了喲,我倒是覺得,天下姓什麼不要緊,要緊的是咱們在一起,我真的很怕再和你分開了。”
嶽單明白了任紅嬋的意思。
李汝魚的背後是女帝,如果自己選擇和李汝魚敵對,那麼便是和女帝敵對,那時候女帝臨走前的落下的子,很可能讓自己夫妻再次天人相隔。
一念及此,嶽單心疼難忍。
嘆氣望天。
沒得選擇了。
要麼中立,要麼……和鐵脊軍一起南下。
只怕這一天早就被女帝猜到了,所以她才不在鎮北軍落明子。
沒有明子,暗子肯定是有的。
嶽單打了個寒顫。
和好戰、虞棄文一樣,只有深深的牽扯到這些事中,才知道那個千古女帝究竟有多可怕。
……
……
西軍,依然豪華的統制府。
雖然是副都統制,但高麗仙的府邸比起都統制霍姓武將的府邸,豪華了幾杯不止,從雲州到蜀中,高麗仙一直都是一個會享受的人。
此刻他就很享受。
有水靈的蜀中妹兒揉肩捶腿,有妖嬈是渝州妹兒幫忙斟酒剝葡萄,他只管愜意享受。
和當年在雲州一樣。
坐在客位的霍姓武將正襟危坐。
更像是個下屬。
只不過當年雲州的王竹書如今是樞密院重臣,如今和他對飲的霍姓武將卻是他的頂頭上司,而且這個頂頭上司,高麗仙確實服氣。
不服不行。
不管他是不是那個大漢的霍去兵,他姓霍,是嶽平川留給嶽單的將才,也是女帝刻意落的子,僅這兩點就足夠了。
能同時被嶽平川和女帝倚重,高麗仙自認不如。
高麗仙喝了一口葡萄夜光杯裡的美酒,齜牙快活的笑了笑,一手拍了拍剝葡萄妹兒的翹臀,輕聲道:“都下去罷。”
酒喝了,該說正事。
待冷清後,高麗仙看向霍姓武將,“霍將軍以為何?”
霍姓武將雲淡風輕,“任他來便是。”
打不打得贏,得打過才知道,況且他來的話,不帶鐵脊軍來,那麼能讓他動用,能聽他號令的,只有如今依然被徐秋歌牢牢掌控的摧山重卒。
霍姓武將是真不信,就算是白起,能僅用兩萬摧山重卒打敗自己率領的西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