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魚略略尷尬。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遇見蘇蘇這樣的妖精女子,不想才是有鬼,也沒什麼好尷尬的,索性便道:“所以白愁飛確實問了句廢話。”
蘇蘇頓時花枝亂顫,笑得淚花隱隱,一臉青樓女子戲謔豬哥秀才的神情,“所以無人時,你也曾想過我這身衣衫下的風光,也曾憧憬過與我輕舟盪漾淺推車?”
李汝魚大囧。
忽然發現自己還低估了這個女人。
估計就沒有她不敢說的話。
不過也不敢辯駁,畢竟被她說中了,不僅想過,甚至也曾想過顛鸞倒鳳的諸多姿勢,畢竟,李汝魚是一個正常男人。
而這樣的想法,其實早在夕照山時就有了。
蘇蘇忽然不笑了,扭過頭看著遠方,神情落寞,低聲呢喃了一句,“對不起。”
李汝魚聽見了,而且聽懂了。
苦笑著說了一句:“沒關係,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所以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想想就好,畢竟我現在過的很美,不敢想的更美。”
蘇蘇噗嗤一笑,“你很瞭解我?”
李汝魚點頭,輕輕拍了拍馬,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蘇蘇已經死了,死在了夕照山,在那個下雪的日子,擁抱著嶽平川的屍首時,蘇蘇的心就死了。”
蘇蘇嘆了口氣,“是啊,死了,都死了。”
順宗死了,嶽平川死了,黑衣文人去了東土,女帝也去了東土。
當年一起行走天下的五個人,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大涼。
甚至於女帝也是最後才知道,那個扶持趙長衣的黑衣文人,就是當年和自己四人一起行走江湖的夥伴,於是那段單純而美好的少年少女回憶,便多了一絲陰謀味道。
從始至終,那個黑衣文人的同行,都帶著陰謀意味。
可是……
我還是很懷念啊。
李汝魚長吁了口氣,忽然按住腰間鏽劍,心思所至,大聲信口而歌:“我也曾跨東風騎白馬,我也曾天上人間叱吒,懷一柄長劍,揣二兩老酒,走一趟江湖,寫半生故事,再回首已是百年昏黃,誰人曾記?”
蘇蘇眼睛一亮,“誰人曾記?”
我記得。
死了的順宗記得。
死了的嶽平川記得。
去了東土的女帝記得,黑衣文人記得不記得,已經不重要。
那段回憶依然還在。
那已經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蘇蘇忽然覺得眼前的天空明亮了些,於是縱馬飛奔,想要去尋找更為光亮的前方,李汝魚猶豫了下,回頭看。
小小沒好氣的揮手,嘟囔了一句,我家魚哥兒能不能不要這麼廢材。
連個寡婦都搞不定?
我都替你丟臉。
李汝魚無奈苦笑,倒也心安理得的追了上去。
家有賢妻,幸甚。
望著縱馬狂奔的妖媚女子,笑了笑,風雨同舟,你,我,小小,阿牧,宋詞……說不得還得野望一番,加上毛秋晴和楊粉黛,嗯,就是楊玉環。
我們一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