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被徒弟謝晚溪的未來夫君看見了自己的一些風光,這感覺讓女冠有種說不出的窘困和尷尬。
道心沾塵。
……
……
很久很久之後,是三個月還是半年,無從得知。
在遙遠的西方,黃沙滾滾不見邊。
一片絕壁,倏然間毫無徵兆便從沙漠裡平地而起高聳入雲,矗立在黃沙盡頭,左右不絕蔓延到遠方,彷彿是一片巨大的牆,將這片沙漠和絕壁之後的世界隔絕開來。
又如一座天然的萬里長城。
絕壁如此之高,籠罩在無盡流雲裡,高得讓人絕望。
絕壁之上,是一片鬱鬱蔥蔥看不見盡頭的高大森林,黑暗而幽深,在深林盡頭,不時可見一座座火山拔地而起,聳入天穹。
尚有數座冒著紅色的菸灰,直接灌入青雲之中,端的是壯觀無比。
而在深林之後,則是一片廣袤無邊的原野,天空如此遼闊圍欄,湖泊如明珠一般遍佈,到處是氤氳霧氣繚繞,巨大的白鶴展翅飛入雲端……
一座巨大的城池聳立在山水之間。
深林之前,有人佩劍而臨淵獨坐,望著遠處天穹下的黃沙滾滾,思緒飄遠。
真是個煩人。
當爹的幸福煩惱。
自上次守望之地來了個白衣勝雪的佩劍夫子後,也不知道那人和女兒囡囡說了些什麼,反正那之後女兒就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那白衣夫子的劍,很可能不輸東土的那些陸地劍仙。
但也不至於讓女兒天天惦記罷。
老是在面前吹噓說,她認識了個劍仙朋友,還約好了劍仙朋友到家裡來做客,又會很擔心的說劍仙朋友會不會找不到路,會不會被對門生冷不忌的張寡婦給嚇跑了。
甚至還說這個劍仙朋友打不過她,會被她用劍拍哭。
楚凌柴無語得很。
女兒你雖然是天生劍胚,但想達到陸地劍仙的地步,那也是難似登天好麼,還拍哭那白衣夫子,只怕白衣夫子一劍揮出,女兒你的劍就上了雲天之上。
楚凌柴頭疼的不是女兒不知天高地厚。
她終究會有劍道大成的一日。
楚凌柴也不擔心將夜的預言,反正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人擋著,蠻荒人之中若有白衣夫子之流的人物,東土自有陸地劍仙出手,蠻荒人若是大軍來犯,東土那三個打死打活了幾百年卻依然吞併不了對方的帝國王朝自有鐵騎如璧。
不過這倒是多心了。
蠻荒之地和守望之地之間隔著黃沙千萬裡,又怎麼可能有大軍來犯。
楚凌柴擔心的女兒的心。
這丫頭每每提及白衣夫子,滿眼都是小星星,一副白衣夫子天下無敵,你這個當爹也得靠邊站一般,簡直讓人頭疼。
楚凌柴當然不會忽略女兒眼眸裡的愛慕。
說到底,終究還是一見誤終生。
只是萬幸的是,那白衣夫子不知道出於何種緣故,明明越過了自己的防衛,可以越過守望之地悄然進入東土,卻又返回了絕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