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魚想起了昨夜出現在薛紅線院子裡的那個登天而去的女冠。
“會不會出事了?”
劉班昭搖頭,“誰能悄無聲息的帶走她?”
盧眉娘是薛紅線,名列三十三劍客圖的高手,就算不敵趙颯之流,也不可能悄無聲息被虜走,而且也不合常理,趙颯之流要下手的也應該是劉班昭,也不是薛紅線。
李汝魚笑了笑,“我覺得可以不用管她。”
劉班昭訝然不解。
李汝魚當然不能告訴劉班昭真相,只是含糊其辭的道:“也許她去找老鏢師了罷。”
也算是一場圓滿結局。
只是經此事後,李汝魚越發疑惑那女冠的身份。
劉班昭半信半疑:“真的?”
王五可是個老江湖,一看李汝魚的神態和說話,就猜到李汝魚知道薛紅線去了哪裡,於是笑著安慰劉班昭,“你確實不用擔心,既然知道盧眉娘就是薛紅線,那你也應該知道她和老鏢師的故事,所以老鏢師走了,她去找他也是情理中事。”
劉班昭依然不太相信,不過也別無他法。
她終究只是個小女子。
等劉班昭細嚼慢嚥吃過早食離開後,憋得難受的王五立即問道:“你真的知道薛紅線去了哪裡,她真的去找老鏢師了?”
李汝魚點點頭。
王五長嘆了口氣,滿身心的欣慰,“有情人終成眷屬,老鏢師等了這麼多年,也算功德圓滿了,但是——”
話鋒一轉,“現在南下只有我們幾人,有點薄弱啊。”
老鏢師離開,薛紅線不再,如今南下的人中,只剩下李汝魚、阿牧、解郭、墨巨俠和王五,劉班昭的戰力可以忽略不計,確實有些棘手。
李汝魚不甚在意的道了句兵在精不在多。
王五唉聲嘆氣的離開。
李汝魚吃了早食,立即有奴僕端了溫熱的藥來,確實苦口,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後,剛放下碗,阿牧出現在飯廳裡。
兩個人一時間有些尷尬。
不過阿牧終究被劉班昭開導過來了,很快拾取回了心情,不鹹不淡的說早啊。
李汝魚笑了,真好。
不過當阿牧稀里嘩啦扒拉了幾口稀飯,接過奴僕端來的溫熱中藥湯汁後,李汝魚落荒而逃,深恐被阿牧發現藥里加了一位特殊的藥引。
落荒而逃的李汝魚心中惴惴,暗暗想著那幾個奴僕應該能守口如瓶吧?
而飯廳裡,喝藥的阿牧蹙眉。
略有些不解的問一旁的奴僕:“怎的比昨日的藥多出了一股羶味?”
那奴僕差點脫口而出,猛然想起那少年老爺的叮囑,慌不迭改口,“藥方和昨日的不同,是郎中特意叮囑的,昨夜一個夜方,這幾日又是另外一個藥方。”
阿牧也不懂醫理,嘀咕了句還有這種奇怪的藥方,旋即仰頭一飲而盡。
苦成狗了。
阿牧頓時苦臉。
好在丫鬟懂事,立即送上來一勺方糖。
阿牧這才眉開眼笑。
李汝魚的傷勢不輕,畢竟被道姑的劍穿胸而過,阿牧的傷勢也不輕,皮肉傷多處不說,腕骨還有傷,傷筋動骨半個月,勢必要花些日子養傷。
李汝魚倒還好,西門大官人的書房裡有的是孤本藏書,趁著這段日子,好好充實了一下自己,不過也側面印證了夫子的話:真不是讀書的料。
就那本《臣子道》,李汝魚反覆看過之後,也沒能領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