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該為龍,如果不是被桃園結義所束縛,如果自己不是困於義氣兩字,當年便可從義兄陳友諒的手中奪過兵權,以自己的能力絕對不會犯義兄陳友諒的錯誤,打敗賴頭和尚成為開國太祖亦大有希望。
我張定邊,本是元末第一猛將。
什麼王保保,什麼常遇春,在我張定邊的面前,皆不足一提!
然而自己終究困於義氣兩字。
寧死而不背義。
甚至在義兄身死後,自己也沒有殺了義兄的次子陳理取而代之,而是欲學那三國臥龍,輔佐陳理東山再起爭奪天下,可惜天意弄人。
自己不是臥龍,陳理也不是劉嬋。
一拳如龍,這樣的拳頭有多強,答案顯而易見。
李汝魚的劍不能阻龍拳!
狂肆的拳頭,在狂肆的血色龍形拳意包裹下,一拳轟中劍鋒,霸氣的絕對力量直接將長劍推向李汝魚胸前。
空氣裡傳出李汝魚手腕骨骼關節的脆響聲。
幾乎是剎那之間,血色長隆的拳意轟中李汝魚胸口,便見少年的身影如風箏一般飛落數十米遠處,人尚在空中,便吐出兩口鮮血。
張定邊收拳訝然。
少年竟然沒死?!
這一拳雖然不是全力施,可要捶死王重師還是有極大把握,少年雖然比王重師強一點,可他先前劍勢並非聚到巔峰,被自己這出其不意的一拳轟中,按說不被轟得四分五裂,至少也該生機斷絕才是。
為何少年落地後依然穩如山嶽。
而且……
張定邊蹙眉,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覺。
少年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先前的少年雙眼通紅,那是被春毒所逼,可此刻少年的雙眼依然通紅,卻是那種血紅的通紅,這種血紅,只有一種可能:嗜血的殺意。
少年的身上,開始泛散出狂肆的殺意。
遇強更強?
張定邊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那捱了自己一拳只是吐血的少年,甚至有種錯覺,自己將要面對的不再是這個少年,而是一個和自己一樣,沙場無敵的將軍。
為何?
張定邊想不明白。
張定邊是想不明白,其餘人是不明所以,唯有一人看出了一絲端倪,那位站在角落裡,周圍方圓十餘米沒有一個人的黑衣持槍人。
這位黑衣持槍人默默的盯著李汝魚,感受著那股逐漸彌揚起來的殺意,有些吃驚的自語,“難道,這少年身上還有一位殺戮無雙的將軍之魂?”
旋即搖搖頭,“這樣的人屈指可數,該不會是……”
仔細盯著少年,黑衣持槍人的神情越發興奮,笑了笑,“霸王若是在此,大概會很高興的罷。”畢竟,只有霸王才能和那人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只不過……少年還是少年,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人。
也許,還要等。
等著少年真正變身成那個人。
黑衣持槍人低語笑了一句,接下來,只要張定邊繼續這樣壓迫那少年,遲早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只不知道那時候,究竟會是何等的光景。
那個人,我亦嚮往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