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那人一命的是個少年,揹著一個很大包裹的少年,絲毫不畏懼阿牧的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劍勢,來到青石旁,“人皆平等,你沒必要如此喜怒之間殺人。”
阿牧呵呵。
墨巨俠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氣,只是暗暗嘆氣。
抱劍走過來的解郭拍了拍他肩膀,“師弟啊,不是師兄說你,你們那一套過時了,非攻兼愛在任何一個朝代都只是桃花源。”
話落聲中,天穹悶雷越發濃烈,只差沒有化作驚雷落下。
墨巨俠冷哼了一聲,“什麼非攻兼愛?不懂。”
解郭一副你不承認算了,反正我認定了你就是墨家鉅子,管你承不承認,不過你也別傲嬌過分啊,你是墨家鉅子又怎樣,我還是自詡不輸蟲達的劍客嘞!
至於是否真不輸蟲達,見仁見智。
阿牧回首剜了兩人一眼,威脅的意味很明顯,解郭很是識趣的笑著說不說了不說了,看看某個人的心中人究竟有多厲害,能不能比不得上夫子的劍。
阿牧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李汝魚依然陷於欲瘋未癲的狀態之中,不得不說,西門大官人用來征服女子的春毒天下第一,僅是春騷桂花釀,其藥效之持久,怕是得熬一兩個時辰。
畢竟西門大官人用這些春毒得心應手,細數古往今來的成就,難有人出其左右。
李汝魚此刻心中清明已快徹底消失。
和王重師之戰,基本上全是這些年修煉劍道後的本能。
王重師的劍很雄渾。
在最初一劍被李汝魚擊潰之後,王重師終究是那個稱雄過數十年,劍槊精妙冠絕一世的高人,重燃戰意後,不再輕視李汝魚。
王重師再出劍。
這一劍很雄渾,雄渾得劍身刺出時,彷彿出現了千軍萬馬,又彷彿是一座大城,雄渾的劍光絢麗之中,竟然比天穹的明月還要明亮。
瀾山之巔無數人,因不曾看見先前李汝魚的厚重之間,此刻看見王重師那道雄渾的劍意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樣的劍?
人間怎麼可能有人使出如此厚重的劍。
這已不是一柄劍。
而是一座城,一座磅礴大城,這座城出現在瀾山之巔,高聳入百丈之上,彷彿不僅要碾碎長劍之前的少年,更要碾碎王重師腳下的瀾山。
這一劍,厚重不可言語形容!
這一劍,化繁為簡,純粹的欲要以厚重碾壓眼前的敵人。
在這樣的劍下,誰能倖存?
無數人搖頭,看著那持劍少年的身影暗暗憐惜,雖然你劍意也很厚重,可人間還有什麼能比一座大城更厚重,除非你是建康秦淮河畔的畫道聖賢。
揮筆落毫,搬來一條大河,又或者搬來一座泰山。
然而你不是。
有的人暗暗嘆氣,在這樣的厚重之間下,一切阻擋都是徒勞無功的螳臂當車,持劍的少年此刻在那道厚重劍意下,渺小如一個螻蟻。
這注定了他只有一個結局:在這厚重的長劍下,被碾壓至死,甚至被碾壓成飛灰。
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