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劉班昭和阿牧李汝魚這種人兒沒有發現,桂花釀裡其實加了其他東西,否則怎麼會有一股淡淡的曼陀羅香味。
曼陀羅,本就是某種春藥的主味。
不見那少年最後時刻,臉上的酡紅,其實已不是酡紅,而是春潮麼……
英雄最難過是美人關。
何況還是在飲酒了的情況下,更何況酒中還有春藥。
少年這一夜怕是難熬了。
只是解郭等人始終無法想明白一件事:西門大官人明明是針對劉班昭而來,為何會忽然對李汝魚下手,怎麼看這當中都沒有聯絡才對。
酒飲幹,人散盡。
今夜的西門大官人罕見的沒有人女子侍寢,一個人獨自坐在書房裡,望著窗外的明月忐忑不安。
如果自己能拿下劉班昭,再得李汝魚之助,恐怕在接下來的山河局勢裡,就不僅僅是穎昌府的一個大官人,也可能走入朝堂中樞,甚至於……
西門大官人知道自己的強勢在何處,然而不湊巧的是,當今大涼天下是女帝章國。
女帝,也是女人不是。
不巧的很,自己對付女人,從無失手。
只要自己能見著女帝,走近女帝身邊,未來的前途……僅僅是想一下,西門大官人就覺得渾身一種亢奮,也許,我也能權傾天下?
西門大官人從沒有覺得,明月如此光彩照人,比那裸衣女子更嬌媚。
同一片明月下,劉班昭和盧眉娘相對而坐,兩人並沒有飲多少酒,對今夜宴席上諸事看得極其分明,盧眉娘嘆了口氣,“他在說謊。”
劉班昭點頭,“恐怕是的。”
西門大官人絕對不認識蟲達,他所謂的記名弟子,也不過是拉攏阿牧而已。
盧眉娘苦笑一聲,“那……”
劉班昭搖搖頭,眼神有些恍惚,“不用管,他若過不了這一關,不外乎是被西門大官人拿捏一次,今後相助一下這個野心不小的大官人便是。”
盧眉娘苦笑,“那小姐還要對他……”
劉班昭有些不甘心,“美人計麼,如果他過不了今夜這一關,說明美人計對他是有效的,如果過了今夜這一關,那並不能說明美人計無效,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一杯春酒能解決的。”
我劉班昭豈會輸給一杯春酒。
只是有些不甘心,如果李汝魚今夜失身,那麼將來就算自己拿下他,兩個人今後的夫妻生涯裡,也會有一個巨大的裂縫。
然而又能怎樣?
自己終究還是得為了劉族獻出這一具皮囊,哪怕李汝魚是個花花公子也無法改變這個局面,誰叫他李汝魚是女帝寵臣呢。
不過倒也弄明白了一件事:至少不用患得患失的想辦法拉攏西門大官人。
這位穎昌之王根本不值得劉族拉攏。
劉班昭起身,“洗漱睡了罷。”
今夜月明,但風更大,大風吹動了人心,除了阿牧沒心沒肺,南下的一行人,都是徹夜不眠,比如此刻解郭端坐在床榻前,看著捧著一堆莫名其妙東西折騰的小師弟,苦笑道:“巨俠,有些東西你再折騰,也不能改變這個世道,畢竟那樣的鉅子只有一個。”
而你雖然叫墨巨俠,可我是萬萬不信,你就真是墨家第一代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