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裂開的剎那,道觀裡頓時光輝熠熠,春光正好。
可惜被那血痕破壞了大好美感。
毛秋晴自憐自艾的嘆了口氣,耳畔卻忽然傳來聲音,充滿茫然的微弱聲音,“我還活著?”
毛秋晴心裡一跳,慌不迭遮掩胸口,回身看著翻身坐起來的少年,訝然道:“你醒了?”
少年眼神茫然的看著毛秋晴,愣了許久,“這是哪裡?”
毛秋晴檢查了自己,確信沒有走光,這才撇嘴,“相州郊外,如今在鎮北軍轄境內,所以最好安靜些,不要暴露了行蹤。”
少年越發茫然,“相州?鎮北軍?”
毛秋晴笑了,“你不會是傻了吧,不至於啊,只是五臟六腑受到重創,頭部又沒受傷。”
少年默然不語。
許久才抬頭看向毛秋晴,“你是?”
看見毛秋晴的剎那,少年的眼睛倏然定住了,直勾勾的看著毛秋晴的胸口,充斥著一種男性的野望,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咽喉。
毛秋晴心裡一跳,靈犀突來,“我是你娘子啊。”
少年眼睛一亮,眸子裡瀰漫著無盡喜悅。
毛秋晴恍然,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按住繡春刀,臉上卻掛桌溫柔的笑:“你肯定是太累了,你且歇息著,等過幾日,便能回到燕州的家中了。”
少年笑而不語。
毛秋晴心中有所猜想,不動聲色的道,“我出去給你找點水,夫君你且歇息一會。”
說完轉身出了道觀。
卻並沒有真的去找水,而是找了個隱秘角落,潛伏在暗處觀察少年。
總有種感覺,少年不是李汝魚。
而是一位異人!
若是李汝魚,不可能不知道相州和鎮北軍,更不會在自己說是他娘子後沉默不語,李汝魚必然會反對,畢竟他心中的娘子只有謝家晚溪。
而且李汝魚也不會盯著自己的胸口看,更不會露出那種男人床笫上才有的慾望眼神,也不會猴急的吞嚥口水。
那少年雖然也驚豔自己的胸前風光,可那是君子欣賞。
不帶絲毫齷蹉之心。
至於燕州的家,少年也沒有出聲反對,顯然以為自己說的是真的。
可李汝魚的家在扇面村。
毛秋晴心裡很矛盾,從內心深處,她不希望李汝魚成為異人,如果真成了異人,自己怎麼選擇,是殺了李汝魚,還是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