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汝魚一人之念,亦是天下萬民之想。
阿牧眼睛越發明亮,嘴角微扯出一抹讚譽的弧度,六十丈?
然後搖了搖頭。
沒有從書中借出一個朝代的厚重歷史,這一劍比之當初臨安一戰那一劍,終究差了許多,但卻剖開了一個嶄新的局面。
少年這一劍,更多的是讀書人意氣之劍。
而非匹夫之劍。
若有一日,這一劍能借來甚至承載天下億萬黎民的願望時,足以劈破天闕。
然而今日,依然不敵嶽單。
鏘!
清脆的聲音激越,嘩啦啦啦脆響不斷。
嶽單橫戟,臉上湧出一抹嘲諷。
很強的一劍,可惜依然還達不到自己這等高度,更何況你那柄劍本就即將崩碎,又豈能承受如此巨力撞擊。
李汝魚手中的劍碎了。
碎得很徹底。
碎片如粉齏跌落,只剩下一個劍柄在手。
嶽單橫戟揮掃。
很隨意的一擊,並不將希望寄託在這一戟上,李汝魚閃身退了十來步,站在七八米外默默的看著手中的劍柄。
劍碎了。
掙扎著處理傷勢的毛秋晴暗歎了一口氣。
清醒過來坐在地上無一戰之力的青衫秀才搖了搖頭。
阿牧默默的翻腕,木劍出現在掌中。
雖然不願意看見範夫子死在開封,可在糾結猶豫了這許久之後,阿牧心中的天平終於還是傾斜了:絕對不會讓少年李汝魚死在自己眼前,這些日子的相處,阿牧對李汝魚感官很好,很喜歡他身上那股溫暖而沉穩的氣質。
只不過這種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但就算如此,阿牧也不會因為範夫子的緣故,真的看著李汝魚死在嶽單的劍下。
榆樹下的道人沉默了許久,才自語一句,讀書人終究不適武戰,真以為可以潑墨成兵乎,我尚且難以撒豆成兵,又何況區區讀書人。
不遠處的少年啊了一聲,“完了完了,劍都碎了,只有等死了,趁那個北方之王還沒對我們動手,先生我們趕緊離開吧。”
鍾鉉笑了笑,“急什麼,讀書人豈只有這些手筆而已。”
哪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