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椅子裡的老監正怔了下,“沒死。”
婦人點頭,“無妨。”
會死的。
婦人暗暗在心裡說,我不會看錯,那少年一定能殺了白虎趙颯。
一定。
……
……
“夫子,不是說去開封見一個你的老朋友麼,怎的咱們跑這來了,兵荒馬亂,鎮上都沒什麼人了,都逃戰亂去啦,冷冷清清的讓人怪難受。”
“管那麼寬作甚。”
“夫子夫子,你是不是覺得婉約姐姐的詞風太婉約,所以帶她來看看男兒裹屍還的壯觀沙場,夫子你太偏心了。”
“閉嘴。”
“夫子夫子,我沒說錯呢,你看婉約姐姐都臉紅了。”
“呱噪!”
“君子言正。”
“你是小女子。”
“夫子,我會成為女君子的,將來必然要開教立祖,成為天下第一位女聖人,哼哼!”
“哦?”
“夫子夫子,你是不是心虛了,你看你臉也紅了,又沒有喝酒,怎麼會臉紅,哼!你就是偏心,別狡辯,我看在眼裡的,這些日子你可教了婉約姐姐寫詩呢。”
“沒教你麼?”
“呃……反正你就是偏心。”
“得了得了,閉上你那烏鴉一樣的嘴,這是哪裡?”
“客棧啊。”
“客棧在哪裡?”
“嗯,好像叫不歸鎮?聽客棧那個也在心神恍惚打算攜家人遠遁的掌櫃說,叫不歸鎮來著,據說是觀漁老將王立堅老將軍取的鎮名,寓指北蠻賊人到此,皆不歸故里。”
“所以啊別說夫子偏心,到不歸鎮來,是不希望你心裡那個小男人不歸,懂了?點頭就懂了?算了算了,看來你不懂,那咱們連夜出發,去開封罷,不管那小子了。”
“不說了不說了,夫子你最有道理了也最公平啦!”
客棧裡,白衣勝雪的夫子被氣得吹鬍子瞪眼,最後卻忍不住莞爾。
嬌俏小蘿莉一臉無辜而狡黠笑著,唇角淡青色美人痣在燭影裡跳躍。
輕舞飛揚著。
婉約的及笄女子安靜的疊手在膝,低垂臻首被先前的言語鬧了個滿臉緋紅,卻小小的幸福著,溫馨著,心有小鹿亂跳。
不歸鎮。
南下二十里是雲州。
北上十里是觀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