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琨誤我!
你個狗/日的,不是篤定的說,只要我大軍不取幽州,只要觀漁城那邊沒有水落石出,岳家那個蟒服男子就不會出兵麼。
為此我北蠻主力鐵騎一直在後押陣。
只等兵臨幽州時才投入戰場,和那蟒服男子來一場大戰。
勝之,兵鋒直取開封。
敗了,也可且戰且退,盡取燕雲十六州的糧草資源,兩全其美之策。
結果剛取了四城,蟒服男子就出兵了。
打了己方一個措手不及。
主力鐵騎再想投入戰場,已經錯過了最佳戰機,重新拿下檀州等地,得先踏著蟒服男子的屍首,何等艱難!
憤怒的北蠻雄主有種被坑的挫敗感。
對那個和自己暗裡勾結的王琨多少失去了信任,戰事屢敗,又需要給草原諸多部落交代——既然蟒服男子出兵,那我取觀漁城,奪雲州!
殺了大涼的閒安郡王趙長衣,為我草原男兒血洗恥辱。
觀漁城,大兵壓境。
……
……
夜幕深沉。
臨安垂拱殿裡,婦人負手來回踱步。
江照月和柳隱默默守在一旁。
“薛舉是薛盛唐的侄兒罷?”
“是的,陛下。”
婦人點點頭,“不錯。”
可惜了老相公柳正清的長子柳先開,但這是老相公臨死前的安排。
朕這一生,負他甚多啊。
站到燈前,隔著紗罩吹了吹燭火,婦人情緒很穩定的繼續問道:“北蠻可曾再攻取檀州等地?”
江照月搖頭,“樞相公說不會。”
婦人沉默半晌,揮揮手,“都下去罷。”
一個人坐在垂拱殿的婦人,忽然覺得有些冷,抱住肩膀,幽幽嘆了口氣。
你說對了呢。
君王居高處,不勝寒。
這一次戰事,籌謀許久,借沈煉之死削世家,又以戰事弱之,再借機誅殺了一批異人,付出的代價卻是上萬大涼好男兒的青血。
蟒服男子自以為殺了督軍趙浪,強勢出兵增援是逆了聖意。
實則上朕就要他這樣。
只有這樣,才能造就當下的局勢,讓北蠻將兵力傾瀉到觀漁城,逼迫那人選擇,是死在大涼,還是叛出大涼。
再讓戰事最終在觀漁城劃下句點。
無論怎樣,那人在大涼都死了。
李汝魚,切莫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