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不能就不能。
捂嘴咳嗽了一聲,看著安靜的女子遞出來的瓷瓶,不敢去接這沉甸甸的女兒紅,氣勢又驟然弱了幾分,猶豫著問了句廢話:“你怎麼來了。”
夫子不是不識閨中趣的男人。
實際上也曾除去巫山不是雲,哪曾差過女人?
可依然覺得,有些美好不容玷汙。
李婉約靦腆而羞澀的微笑,卻堅毅而執著的遞著瓷瓶,不說話,目光大膽而灑脫的死死盯著那個白衣勝雪的男人。
你不接,我不收。
你走,我跟。
如此而已。
夫子越發尷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小小人小鬼大,眼咕嚕一轉,“夫子夫子,我肚子疼,我要休息,我要喝水,我走不動了。”
夫子無語翻白眼。
你走過幾步路?
看著依然倔強的持著瓷瓶伸著手的女子,無奈的苦笑,“那歇歇吧。”
估摸著等李家發現她離家出走,會派人來追。
來到官道旁綴滿新生野花的草地裡,夫子和小小坐下,李婉約卻倔強的舉著瓷瓶,遞在夫子面前。
依然不說話。
依然大膽而灑脫的盯著這個心儀男人的眼睛。
春光正好。
明媚著豆蔻心,也讓那個滿面滄桑的男人心中微暖,卻更為難。
只好心一狠,視若無睹。
想和門生小小聊幾句,那小丫頭卻緊緊盯著李婉約的手,一副你不接過那瓷瓶我就要和你斷交的架勢,讓人無奈的緊。
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閉目休憩。
李婉約依然微微笑著,依然安靜的舉著瓷瓶,依然放在夫子的眼前,依然灑脫而大膽的看著心中的這個男人。
我有少女心,十五年。
已成女兒紅,白璧無瑕,唇齒皆餘香。
今春送與君。
君取否?
小小豎起小拳頭,給李婉約加油打氣,明亮的眸子裡是極其的崇拜。
最喜歡看小姐姐強撩夫子了。
時間輕輕流逝。
暖心的春日拂過天際,默默至正天。
夫子一直閉目。
小小自顧自的喝水,打尖,也不去理睬這對冤家,沒事時又拿出了婉約小姐姐送給自己的文集,細細讀來。
間或抽空給她一個加油的手勢。
李婉約依然安靜的站在李夫子面前,依然安靜的微笑著,持著瓷瓶的手已在輕微顫抖,婉約而細膩的臉上,細汗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