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微微眯了眯眼,“你啊,還不如婉約,這幾年書白讀了。”
青衫中年人哭笑不得,“孩兒可沒懈怠過,醉心學問,連仕途也耽誤了,這些年可沒少被關中那些個世家讀書人明朝暗諷。”
老叟點點頭,“你確實不是做官的料。”
頓了下,“李夫子雖無驚豔試作,但就憑他教匯出謝晚溪這一點,這大涼天下啊,就沒幾個讀書人能追上他,況且……”
老叟的眸子裡閃耀著瘋狂的崇拜光彩,“況且,你知道他是誰麼?”
青衫中年人愣了下,“姓李的夫子啊。”
老叟哈哈大笑,道了句今春的春雷挺多,不知道有沒有驚動天上人。
青衫中年人若有所思。
老叟轉身,“回府。”
柳州徐曉嵐,亦是異人徐曉嵐,於眉山見了蘇寒樓,促膝長談而作詩,劍劈驚雷十三道,他這一生,無憾。
那位蘇寒樓,很可能是那位天上清寒而不知今夕何年的蘇仙。
在今年這個春雷頻繁的暖春裡,自己曾和李夫子密談。
人生灑脫快意的李夫子沒有騙自己。
自己問一句青蓮,他微笑不語。
預設。
剎那間,春雷之中悶雷滾滾,幾欲落下。
李夫子,當不輸蘇仙的大風流人物,亦是我輩讀書人的夫子。
此生,我亦無憾。
人間有詩仙,青蓮盛眼前。
何憾之有?
可惜自己不以文章名世間,無法和這位夫子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文會。
此生亦有憾。
起轎後閉目凝神的老叟,忽然笑了起來,“謝家晚溪,字道韞?是巧合麼,還是謝琅府上有異人,怎的取了這麼個名字,是謝琅還是謝長衿?”
東晉謝氏吶。
……
……
“人間快意莫負酒,三兩春燒雙重樓,殿宇飛袖,卻道天涼如秋;青山細雨驚蟄後,誰家豆蔻輕唇瘦,且莫澆愁,又哀郎心難休。”
興之所至而來的一首小詞。
豆蔻小蘿莉不滿的狠狠的盯著快意的夫子,“夫子,你良心就不痛麼?”
白衣勝雪的夫子一臉訝然,“為什麼?”
“婉約啊!”
“她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