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聽見樓下管家停車的聲音,急忙結束了通話,一開門就看見了宋若聲像雕塑一般立在那裡,嚇得手機砸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不清話。
她盯著張媽驚慌失措的臉,什麼也沒說,轉身下了樓,將管家手裡的車鑰匙奪了過來,油門一踩,衝出了家門。
宋若聲車技不好,向來開得很慢,此刻卻將車開的像離弦的箭一般。
偌大的街道上,所有的車輛倉促地打著方向盤,為她讓開了一條道,她的車雖然不是頂尖,可是車牌號卻讓大家都避之不及。
不出一刻鐘,宋若聲就到了季潯陽的辦公室樓下。
她踩著高跟鞋,面上緊繃著,直奔總裁辦公室,秘書一眼看見了她,告訴她季潯陽在開會,她換了方向直奔會議室,在門口看見了剛開完會的季潯陽。
宋若聲胸口劇烈起伏著,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一襲剪裁合理的西裝更襯得他氣質挺拔,他正拿著一份檔案和旁邊的人在商量著什麼,輕輕皺著眉頭,眼裡都是清明與睿智。
她心中的怒火與氣氛忽然就洩了幾分,緊繃的面部也開始放鬆,眼裡的堅定仿若有了幾分晃動。
秘書小跑過去在他說了幾句話,他抬起頭朝她的反向看過來,擰著眉頭,眼神疑惑。
這一眼,宋若聲的底氣又下去了一半。
不過一瞬,季潯陽的冷漠散去,嘴角勾著一抹笑,眼神也變得溫柔朝她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季潯陽牽起她的手,往辦公室裡走。
外人看來是牽,只有宋若聲自己知道他的力度之大足以將她整個手腕捏碎。
門一關,他眼裡的溫柔像被吹散的霧一樣,再無蹤影。
“宋若聲,我告訴過你,不要來……”
“季潯陽!”她打斷了他的話,胸間躥著火苗,“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眼裡的絕望與傷心讓季潯陽也有了些詫異:“你瘋了嗎?”
宋若聲上前兩步,迎著他質問的目光,反問他:“你偷偷給我下避孕藥的事情是真的嗎?”
辦公室裡陷入了靜默,季潯陽眼裡褪去了質問,卻變成了滿目坦然。
他嗤笑一聲,後退兩步,拉開距離,,緩緩吐出一口氣,又低下頭,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憤怒嗎?難過嗎,憤怒難過那就離婚啊!宋若聲,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根本不想在一起!”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季潯陽轉身坐在了辦公椅上,兩條腿一抬,交疊在一起,急切地點燃了一根菸。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就可以剝奪我坐一個母親的權力了嗎?”她聲音發緊,在接近三十度的室溫裡,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季潯陽彈了一下菸灰,又恢復了尋常的冰冷:“我沒有剝奪你做母親的權力,但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是我的。”
宋若聲抬眼看他,一瞬間覺得有些恍惚,他可以對流浪貓流浪狗那樣溫柔,為什麼卻偏偏對自己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