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但蘇明秋卻知道,王越這是在經過這麼多天的磨練之後,終於把握住了自己的心意,慢慢的將身上的勁抖得勻了,篩的細了。功夫練到這裡,拳法和槍法便算是通了。
**拳雖然是槍拳,出自大槍術,但畢竟也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演變了,不可能一上手,就能把槍用的有多如意。蘇明秋讓他站槍樁,抖了這幾天的杆子,就是要他適應這種節奏。純鋼的大槍桿子雖然沉重,但練槍,用的卻絕不是拙力,而是和內家拳一樣的道理,講究發力用勁,合乎天然,借力使力,存乎一心。
所以,真正的**大槍其實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抖出來的,明白了這個勁兒,怎麼練都行,不明白這個勁,練什麼都白費。
一個小時後,風雷驟停!
王越拿著大槍桿子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與此同時,荷塘中的蛙鳴聲也是莫名一寂。
“七叔,是不是有什麼事?”用手摩挲著鋼製的槍身,王越一邊走,一邊將四米長的杆子,一截截的擰下來,分成四段,放進身邊一個黑色的帆布囊裡。
這種大槍桿子,在西方非常少見,幾乎沒人會用,四米的長度,一般人連拿都拿不起來,更不用說雙手持一端,一端就是半天時間了。所以,為了方便攜帶,蘇明秋在當時找人制作的時候,就特意分成了四節,不用時裝入袋中,用的時候再像擰螺絲一樣連線起來。設計雖然簡單,但卻非常實用。
看見蘇明秋坐在涼亭裡,王越走近了突然就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覺得最近外面太平靜了些。不過這也是好事。”蘇明秋睜開眼睛看著王越,笑了笑:“感覺怎麼樣?練槍和練拳不太一樣吧?”
“挺有意思的。怪不得你們練拳之前,都要抖大杆子,抖出了勁,練拳就容易了。”王越點點頭道。
“感覺有意思就好,明白了勁兒,以後就不難了,接著往下練就是了。”蘇明秋站起身來:“這東西就送給你了,還有一節槍頭,明天我給你拿過來。不過,以後用槍,最好悠著點,這東西殺人太容易,習慣了就入魔了。”
“這個你放心,七叔。我練槍只是為了練拳,不把我逼得急了,輕易是不會用的。”王越嘿嘿的笑了一聲,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大槍術就是戰場上專事殺伐的武術,練這種功夫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胡練瞎練。一開始站樁的時候還好,練錯了,頂多就是個腰肌勞損,筋骨受挫,但到了這地步,沒有明白勁兒,還要一味苦練下去,不知道收手的話,那就會雪上加霜,殃及氣血。就好像烈火烹油,短時間內看似功力大漲,殺伐果斷,但實際上卻等於實在透支身體的潛力,一旦油盡燈枯,這人也就完了。想治都沒法治。
不過,既然王越已經抖出了這股勁,那以後就是個水磨功夫了。飯總的一口一口的吃,功夫更是如此。
“你心裡有數就行,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蘇明秋長出了一口氣:“明天,外面要是還沒事,咱們就走吧,這裡待得不舒服。”
王越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收拾。”
一連在這裡住了一個來星期,裡裡外外,全都風平浪靜的,但越是這樣,蘇明秋心裡就越覺得沒底,所以乾脆就決定,明天就走。
可是第二天一早,剛吃過早飯,蘇雨晴就走了進來:“王越,我堂姐來了,說要見你。”
“你堂姐?蘇水嫣?”
王越愣了一下,“七叔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那我去看看吧。”
王越沉吟一下,若有所思,隨即便跟著蘇雨晴來到了前面的正房客廳裡,離著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裡,正是多日不見的蘇水嫣。
聽見腳步聲響起來,蘇水嫣一下迎了出來,看見王越,也不廢話,直接就說了一句:“王越,你欠我的人情,該還了。”
六月的債還的快!王越怎麼也沒想到,剛剛不情不願的欠下一個人情沒幾天,蘇水嫣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