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儘管安妮很想看著王越到底是想要怎麼對付這個瀧澤秀,但到最後她還是決定出去等訊息。
畢竟,她也是明白事理的,不是那種什麼事都要突出自己,無理取鬧不聽勸告的白痴世家女。
而王越見到安妮這麼“懂事”,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有把握讓面前的瀧澤秀“翻不上天”去,但東扶桑的忍術,素來詭異莫測,傷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安妮要是不出去,在這裡總也是個隱憂。
況且,就算她出去了,禁閉室的鐵門上也有一個小視窗可以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切,只不過這個艙室屬於船上專門羈押犯了錯誤的船員的,頭上腳下,四面八方全都是厚厚的鐵壁,除了上面半尺見方的一個透氣口外,只要把門一關死,幾乎就是與世隔絕。別說人跑不出去,就是聲音都傳不出去。
也就是說,安妮在外面雖然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切,但裡面說的是什麼她是不知道的。
“好了,這是你的刀。機會只有這麼一次,記住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不然我可是會讓你後悔的。別以為你能憑著一些手段熬過那些刑罰,我就拿你沒辦法,這世上想要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可是多的是的。”
王越看了一眼面前的瀧澤秀,一伸手,刀柄向前就把短刀給遞了過去。
瀧澤秀呵呵一笑,和王越眼神對在一起的眼睛裡,驀地閃過一道寒光,不過她現在卻沒有接刀的意思,只把雙腳一前一後的叉開,向下瞄了瞄:“我腳上的刑具,你也得幫我解開,不然你豈不是在欺負人了。”
王越腳下向後微微退了半步,也不說話,只把手向下一落,短刀好似一泓秋水掠過虛空,嚓!的一聲輕響,瀧澤秀雙腳間的鐵鏈就被一刀斬斷。
刀過如同驚虹,的確是削鐵如泥。
瀧澤秀的兩隻胳膊都打著石膏吊在胸前,卻不妨礙她的五根手指動作,輕輕一拈,念起王越遞過來的短刀,隨後手指一動,讓短刀在指尖一陣眼花繚亂的跳躍,看樣子應該是在找回她用刀的手感。
用冷兵器的人手指都靈活,尤其是匕首短刀這一類的東西,一寸短,一寸險,殺人就在方寸之間,很多發力的技巧靠的全是手腕手指的變化。
瀧澤秀的手腕雖然骨頭碎裂了,但手指卻依舊靈活的很。一連耍了幾個刀花,居然就在王越面前慢條斯理的活動起關節筋骨來,“看,我的手已經被你捏碎了,和你再交手,我就像是個殘疾人一樣,所以,讓我三招怎麼樣?”
王越聞言,不由一笑:“讓我讓你三招?你以為我們這是這是朋友間切磋,還是我指點你練功?不服氣,就來吧,如果再廢話,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不知道瀧澤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王越完全不為所動,任憑她說些什麼,只是不應,到最後乾脆連話都懶得說了。但也就在這時候,王越話音剛一落地,他面前的瀧澤秀身子一歪,下面一腳就已經踢到了他的小腹下方。
隨後,哧的一聲破空聲裂空氣,聲音尖銳的,好似一匹布帛被人從中間生生撕裂了開來。
原來,瀧澤秀剛剛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故意吸引王越的注意力而已,等他心生煩躁,精神稍一分散,立刻就起腳飛踢。
而且她這一腳,同樣不簡單,乃是武田家合氣柔術中的一招“立刀蹴”。上身不動,全憑大腿牽引,膝蓋翻轉,以腳尖傷人。
起腳一蹴,足背如弓,一腳踢出來就像是一口從出了鞘的刀子,速度在零點幾秒裡,貼身近戰,幾乎無法避讓。
不過,瀧澤秀出腳雖然足夠的快,但哧的一聲破空利嘯過後,緊跟著就是鐺!的一聲大響。
明明是兩人筋骨肌肉對撞在一起,發出來的聲音卻如同厚重的金屬震盪!
卻是瀧澤秀這一腳還沒踢到王越的小腹,就被王越一提膝蓋,和她來了個硬碰硬,立時間,整個禁閉室裡如同敲響了一口大鐘。
下一刻,瀧澤秀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單腳狂跳,一屁股就摔坐在了後面的床上。嘴裡一個勁兒的發出嗬嗬的響聲……。
雖然沒有當成慘叫,但一張臉卻瞬間紅的像血一般。疼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