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線批下來很快，他們回去沒花多少時間。
林瑰和警官那邊簡單約好了見面的時間，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委屈自己，好好休息了一通才去。
她沒有逞強，這次還是讓傅聿和她一起去的。
警察把林峰帶出來的時候，他那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整個人直接撲在了透明的玻璃上，姿態顯得有些可怖。
他的聲音全部能傳出來。
“小瑰、小瑰……”
林瑰冷冷睨了他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趕時間。”
林峰從前就沒有給過她一個好眼色，現在還指望她能給他好臉色，直接做夢可能還來得快一點。
“小瑰啊……”
林峰趴在玻璃上，叫著叫著就哭了，“我真的錯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被她迷惑住的……我、我對不起你媽媽……但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顛七倒八的，林峰現在的樣子可能就是他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了，林瑰隱約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了一些不同的東西，那種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類似於覺醒。
林峰在痛哭流涕，林瑰也確實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悔恨的情緒，可是那些在現在看來，全部都已經不重要了。
“然後呢？就一句不是故意的，你就能抹殺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事情？你敢說出軌不是你心甘情願，下半身都管不住的人，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林瑰完全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後悔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不否認，你或許真的曾經愛過媽媽，也和媽媽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可是這些，都在你做出出軌的事情後，就灰飛煙滅了。”
“我不會原諒你，我也沒有資格，代表媽媽原諒你。你如果僅僅是想把這些告訴我，試圖打動我的話，那你的算盤，就打錯了。”
傅聿沒說話，只是適時遞了杯水給林瑰，讓她在說完這麼長一段話後好潤潤嗓子。
林瑰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不過依舊是冷冰冰的。
“我看你精神這麼好，也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樣子。所以……在監獄裡，好好懺悔你的下半生吧。”
尾音被放得很輕，林瑰都在想自己臉上的表情是不是不太好看，反正林峰確實是被嚇了一跳。
話說到這裡就已經差不多了。
林瑰深呼吸了一口，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這件事情不能遷怒任何無關的人，她還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林峰嘴裡還在唸叨著什麼，不過林瑰卻好像什麼都聽不清了，她退了一步，剛好走到傅聿身邊，輕聲：“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了。”
這注定就是她和林峰的最後一面了，她之後也不會再回來了，等到林峰死了再說吧。
人還活著的時候都不知道珍惜，現在路女士都去世這麼多年了，他突然來個醒悟懺悔。
真是……遲來的情深比草都賤。
“走吧。”
林瑰心裡的事情，在她沒有說出來之前，只能她自己去解決，傅聿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
他看出了她深藏在情緒之下的疲憊，也明白在這個時候，怎麼做才能讓她沒有壓力。
“我們一起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