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瑰不知道。
但很明顯自己這話招惹了傅聿，最後被欺負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才勉強放過。
只是唇角好像破了點皮，手指碰到的時候有點微微刺痛。
傅聿在認錯這方面認得很快，當即就主動示弱：“對不起，我找藥。”
傅聿在這些方面還是分得清的，從來就不想惹自己的心上人生氣，除了偶爾確實有些過火，不過他也早已有所準備。
林瑰看著他的動作，微眯著眼，意味不明：“你恐怕是早有預謀吧。”
在玩計謀這塊，就沒人能玩得過傅聿，這傢伙走一步能夠算九十九步，林瑰一個不防也容易被他給套路住，偏偏很多時候自己根本發現不了。
“夫人可以這麼認為。”
傅聿已經從行李箱當中找出了藥，拿出棉籤蘸了點，輕輕給她擦在唇角，小心翼翼的，生怕因此而弄疼了林瑰。
時間真的是一個能夠改變人的東西，傅聿從前的性格很好很好，後來接觸了太多陰暗面的東西，他肯定也是會有所改變的。
最初見到林瑰的時候是他有意隱藏，後來兩人開誠佈公，敞開心扉後，他的壓力就沒有那麼大了，偶爾也會流露出一些被隱藏的性格出來。
他本擔心林瑰會害怕，可她對於他的，始終更多的是包容，是對於愛人的接納。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完美的人，只要傅聿足夠愛她，這些事情在林瑰看來就不是問題。
畢竟能夠隔著那麼多年再相遇相愛，他們已經是幸運的人了。
“……”
過於誠實，反倒是讓林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人一點謊都不撒，讓她逮不著錯處，有點難搞。
“你都想到我們婚禮去了……傅先生，求婚了嗎？”
這麼早誰都睡不著，索性坐下聊會兒天，剛才在樓下老師們面前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林瑰現在開始秋後算賬。
他們兩個開始的倉促，那時候傅聿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於她而言卻只是一紙契約，後來撕毀後兩人便順理成章談起了戀愛，中間順序確實出了點問題。
如果硬要說的話，和少女時期林瑰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林瑰不可否認自己在某些地方的免俗，也希望他們之間是有儀式感的，而不是簡單一筆帶過。
“……沒有。”
傅聿扔掉了手上的棉籤，走到她面前，單膝輕輕跪下。
他身量高，這樣的話恰好使身高的壓迫感不復存在，彷彿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如同一個虔誠而純粹的騎士。
“我準備了太多太多，都不知道怎麼才能配得上夫人。”
不僅僅是從重逢後開始，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經幻想過未來，幻想過他們會怎樣在一起，會怎樣結婚，當然也想過，關於求婚的各處細節。
可是始終覺得太簡陋，即使是在多年後的今天，他也仍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從不曾想過給林瑰一絲怠慢。
林瑰垂眸看著男人，她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尤其是在真心實意的感情面前，往往會無措。
她當然毫不懷疑傅聿的心意。
“那你覺得要怎麼準備，才能配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