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
林塵猛地坐起身來,張大了瞳孔,口中喘著粗氣,其身後衣衫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溼,此時天色還沒有亮,只見天邊那輪皎月已經打算落下,天空上的星星還在,怒海的迷霧還是那般濃郁,他四周望了望,發現方才只不過是場夢,才長舒一口氣,緩緩躺了下去。
身旁的齊天睜開眼睛,詢問道:“怎麼了?”
林塵吐出胸口淤積的濁氣,有氣無力道:“沒事,做了個噩夢。”
看著額間還依舊有冷汗流下的林塵,齊天沒有繼續追問。既然被那種噩夢驚醒,林塵接下來就再也睡不著了,眼睜著看著天邊泛白,河上霧氣已經散去,林塵拉著難看的臉色,走到河邊,抄水洗了把臉。
突然,冰冷的河水侵襲毛孔的剎那,林塵瞳孔一震,夢中所見的那隻九頭怪物竟然凝現在自己的眼前,正張開九張血淋淋的大口。林塵身形猛然向後一退,修為全數爆發而出,手把令隻手腕,掌心一輪烈陽浮現,而後激射而出。
化陽!
砰!
嘩啦!
神通爆發,將河面掀起千層巨浪,林塵口喘粗氣,手掌微微顫抖,身上衣衫被濺出的的水花浸溼。
道痴三人發現異狀,連忙上前,便看到了林塵手持化陽炸怒海的局面。
“林塵兄,怎麼有些魂不守舍,可是最近壓力太大了?”齊天搭在林塵肩膀,感受到從手心傳來的那股子緊繃感。
儘管他平常不喜說這些“矯情”話,但他也知道,林塵自從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人皇,而將人皇未曾完成的責任使命,丟在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肩上,是要承受多麼強大的壓力。
林塵緩過神,發現是齊天幾人,這才散了修為,鬆懈下來。道痴見此走上前來,伸出手掌,手心貼在林塵眉心,另隻手捏佛印,口中唸唸有詞。
隨著他嘴巴一張一合,一個個梵音傳出,猶如天泉淨化一般,洗滌林塵的靈體。但須臾之後,道痴眉頭微皺,收回了手掌,道:“我本以為你是撞了邪魔,但並非是。”
“我夢到,水中有怪物在追殺我。而且就在方才洗臉時,還看到它在我眼前。”林塵聲音微顫。
“水中?”道痴轉過身,看向怒海,思索片刻低聲道。“想必,是你昨日靈識探入霧中,遇到了詭異。看來這條河,還真有些未知的東西存在。”
見林塵漸漸恢復,眾人連忙收拾洗漱了一番,天色已經大亮,初陽升起,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忙碌的人們為了生計,都要開始了奔波,有街道自然就會有鬧市,有河流自然也就有擺渡。當幾人正準備出發,想法子渡過怒海時,只見河面上有一艘小船漂浮,遙遙望去,只見船尾有一位船伕,正撐著船槳,想眾人划來。
“為何昨日未曾見到這艘船?”林塵很是納悶,經過昨晚的夢和方才的事情,此刻的林塵心中警惕萬分。
“想必是我們昨天來得晚了,船家已經收漿回去了。”阿狸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她望著臉色還殘留蒼白的林塵,露出一抹動人的笑容。林塵忍不住伸出手,又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
一旁的道痴望著越來越近的船,眼睛微眯,倒沒有說什麼。
等到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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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在船伕點頭哈腰滿是諂媚的動作中,林塵等人登上了船,巧也不巧的是,船艙竟是整整好夠林塵幾人乘坐,再多一人都坐不下。
船伕的聲音有些低沉,穿著一個遮住身體和頭的黑色大斗篷,行為怪異,在船上林塵與其搭話時,只是重重的“嗯”了一聲,便繼續撐船,而其划槳的動作,林塵注意到他的著力點不是手臂,而是靠著腳在用力的蹬著船體,藉助船行進的反震力,而用長篙支撐著身體。這種划船的方式,林塵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他收回目光,見道痴和齊天二人的目光看來,三人對視著點了點頭,便沒有再有動作。
小船行進的速度很慢,似乎感覺過了許久,小船漸漸來到了怒海河中心,林塵探出腦袋向河面望去,突然他眼光一凝,發現河水好像沒有方才看起來那般清澈,似乎在水中,有一種朦朧氣流轉。
咚!
突然,小船停了下來,幾人猛然轉頭,望向船伕。林塵眼神一凜,出口試探道:“船家,船為何不動了?”
船伕沒有回答。
“難道是這河有什麼講究不成,還是說你需要更加濃厚的報酬?”林塵繼續問道。
船伕還是沒有說話。
“我等都是修行者,若是有什麼難題,但說無妨。”說著,林塵踱步靠近船伕,然後伸出手緩緩伸向船伕。
他輕輕拍了拍船伕的身體,覺得有些不對,忽的他一把掀開船伕的斗篷。
“閃開,跳到空中!”
突然,船艙道痴的聲音傳來,林塵連忙修為震盪,腳點船身一躍而起,道痴和齊天也是同時躍空而起,因為小狐狸有些呆萌,被齊天揪著衣領帶到了空中。
嘶~
林塵在半空站直向下望去,只見哪裡還能見到什麼小船和船伕,船頭化作一隻猙獰的蟒蛇頭,倒豎的瞳孔中透露著兇光,對著天空噴吐著信子。順著望向船身,原是粗壯的蛇身盤繞變化而成,奇異的是這隻蟒蛇身上,可隱約見到幾片反光的鱗片。最後望向船尾和船伕,包括那隻撐船的長篙竟然都是這巨蟒的蛇尾所變。